在虫头怪接过文起手中,那装着罗兰冰泉花的生物收纳箱后,一刻不停,直奔不远处,摆放着各式各样瓶罐的木质桌台上。
而此时的文起,正与眉心印记中,隐藏在虫核精华内的凌奉精神体沟通着,时光很短暂,但得到的有价值信息,却让文起不禁为之骇然,尤其是对这个叫凌奉的男子,文起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不过,注意力太过集中的文起,忘了一件极不起眼,却又对自己威胁很大的事,那就是生物收纳箱必须由他才能打开,当接触到大地心脏送来,承装凌奉遗体的小瓶子时,凌奉藏在虫核精华中的精神体突然开口说话,让文起将这一件事完全抛在了脑后。
现在,他不经意表现出的惊讶,与呆呆站立,一动不动的身体,引起了大地心脏的怀疑。
大地心脏并不知道凌奉还活着,即便是精神体,它也没有办法窥探到那奇异的虫核精华,这个只有凌奉才是真正主人的事物,现在完全交给了文起。
当文起在与凌奉对话时,倾听他诉说逃跑计划,以及有关大地心脏、德兰祖树,还有虫头怪的事。
虽然瞥了一眼实验台前忙碌的大地心脏与虫头怪,却下意识认为它们已经开始对罗兰冰泉花检测,忘记了那个不起眼,必须有自己打开的生物收纳箱,大地心脏无论有什么办法,除非毁掉它,但其中收进去的罗兰冰泉花,也会随着收纳箱的毁坏而消失。
当大地心脏从兴奋中回过神来,看向始终不动,仿佛成了一根木头,眼神空洞的,若有所思的文起,敏锐的感知力,感到了一丝异样。
站在自己面前的文起,正与精神意识与谁交谈着,这本来看似没什么的举动,但注意到文起没有放进背包,双手紧握的瓶子,大地心脏猛然睁大了眼。
其实,早在凌奉精神体开口说话时,便告诉文起将瓶子收进背包,当然,他说的很随意,单一是为了减轻文起的负担,因为那装着他遗体的瓶子,实在太过沉重,重的有如抱着两个自己一般,如此轻描淡写的话,并没有引起文起的注意,便像吸了魂魄一般,听起了凌奉的计划。
同时脑中也陷入深深思考之中。
“你再与谁说话?”大地心脏并没有转过身,而是本来面向实验台的头颅,一百八十度转向了身后,言语冰冷,神色狰狞,尤其是那不可思议地旋转角度,任何人看到,都不可能保持平静。
当然,没有被这样子,以及举动吓晕过去,就算是胆大的了。
文起虽然没有吓晕,却在精神回归身体,猛然看到如此这般骇人的大地心脏,心神不宁,灵魂差点飞出体外。
在一阵天旋地转后,文起扶住身旁桌子,用力撑起了他自己,却也不免身体晃动不休,仿佛掉进了冰冷的冰窖,被动的身体直打哆嗦,颤巍巍无法站立。
但文起出现的反应,恰恰证明他的确与谁在做着精神交流。
这件事如果放在刚遇到大地心脏,在宝座前,大地心脏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对此不屑一顾,但现在可是大不相同。
文起在大地心脏带领下,穿过了外层实验区,来到内核实验区,有见到了许多奇怪的,从未在外面加到过的树人,以及人形花,还有他的同伴,被装在圆柱形容器成了实验体,和抓获她的恶人,那个长尾猿一族的统领瑟米尔。
这些事看来都是那般简单,就这么没有征兆地发生了,却都是大地心脏极力想要隐藏的秘密,这是它实力与底蕴的一部分,那会让一个刚来的外人看到。
而了解到这一切的文起,又在交换凌奉遗体,送出罗兰冰泉花予大地心脏,这个关键时期,出现不正常状态,十二分戒备的大地心脏,不是怕文起跑掉,而是怕这些东西,文起通过它不知道的手段传递出去,暴露了自己。
这件事就摆在眼前,那对大地心脏有大用处,并为它立功的瑟米尔,也在大地心脏答应它的要求后,被树人带离了此处,瑟米尔已经不算外人了,却同样有此对待,更何况是文起。
“你到底在和谁做着精神上的交流。”大地心脏冷冷地盯着眩晕中,身体颤巍巍的文起,面色越加冰寒,隐隐地一股肃杀之气,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冲向了还未稳定心神的文起,想要借此机会将他撕碎,只是出于它的承诺,大地心脏的尊严,在那股杀气已到文起面前,不超一指距离,便化成烟雾,将他笼罩。
庞大厚重的精神力将文起包裹,四面八方,没有哪怕芝麻粒大的空隙露出。
文起只觉环绕周身的精神力,像海水一般厚重,像冰霜一般寒冷,像烈风一般无情,想要从文起露出的破绽中钻入身体,好窥探到他到底与谁在做着精神交流。
此时,大地心脏便的极其敏感,本想回头叫来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文起,过来解开生物收纳箱,却在瞥眼文起时,发现了他的异常。
不知道这算是运气,还是文起倒霉。
但现在的文起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庞大的精神力压的他喘不过来气,却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
这不是他嘴硬,而是他知道,如果这么早就交代出凌奉还活着,他的精神意识就在自己体内,岂不是自掘坟墓,自己向着火坑里跳。
如此,真说出口的话,不仅仅是自己,同伴一个也就不出来,而虫女与刚得自由的凌奉,也会葬送在大地心脏的手里,没错,这里可是大地心脏这个老怪物的地胖,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