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次带路的大娘都没有回答苏棠,这次他也不抱有希望,但依然下意识问时,大娘破天荒说了一句:“再走一柱香的时间。”
随即转过身子,向苏棠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苏棠看到这个微笑,心里觉得毛毛的:“大娘,你干嘛回头呀?”
“孩子,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要带给村长,你能帮我回去拿一趟吗?”
“可是我不认识路。”苏棠一点不想接这差事,随意搬出个借口。
“你这娃娃咋不实诚,才刚从大娘家里出来,又说不认得!”大娘微笑扩大,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越发人。
苏棠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却假装无事道:“真不认得了,大娘和我一起回去吧。”
大娘听了这话,突然不笑了,目无表情道:“不去拿就算了,接着走吧。”然后又转身朝前走,让人摸不着头脑。
苏棠顾不及细想,继续跟上去。
接下来的时间,大娘和之前一样,不再搭理苏棠,苏棠偷偷召唤面板,计算时间,果真一炷香后(大概半个小时),有一座茅草屋。
茅草屋出来得十分突兀,仿佛外界有只手突然拿出一个模型摆放在那。
苏棠站在大娘身后,平复自己的呼吸,看着她伸手在门上“扣扣扣”敲了三下。
“进来。“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门“滋呀”一声自动开了,大娘又一次回头,一双眼直愣愣地盯住苏棠:“娃娃,一起进来吧。”
我没设立灵异元素吧,苏棠在心里回忆道,的确没有呀,怎么这游戏画风越发诡异了。
说实话,他现在有一种转身想走的冲动,不是害怕,而是摆明前面有问题,就不想傻乎乎地上钩。
或许意识到苏棠的退意,大娘突然伸手,死死抓住了苏棠的肩膀:“娃娃,要大娘抱你进去吗?”
确认自己无法摆脱之后,苏棠扬起讨好的笑脸:“不用了,我自己走。”
大娘转到苏棠身后,放下了一只手,另一只仍然搭在他的肩膀上。
苏棠往后看了一眼她的神色,最后不得已迈开了自己的小短腿往里走了进去。
这门也奇特,明明敞开着,从屋外看,里面却乌漆嘛黑,不像人居住的房子,更像是一个深邃的洞窟。
直到走进去苏棠才观察到屋内的情况:特别狭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木桌,旁边摆着一把椅子。桌上点了一盏油灯,明明外头大白天,可屋内的亮度却全靠那豆粒大的灯火散发出的光。
椅子坐着一个老伯,头发已完全发白,全身的皮肤仿佛被晒干的橘子皮,上面布满了暗沉的老年斑,苏棠似乎还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腐烂的味道,心里想这就是村长?太寒碜了吧。
“来了。”那老伯说了句,明明近在眼前,可苏棠却觉得那声音更加低沉。
“村长。”大娘尊敬地回了村长,“这是我家新降生的娃娃。”她把苏棠一推,正好推到村长的面前。
村长扫了他一眼,苏棠察觉到那目光里似乎透露出一丝垂涎的意味,听见他说:“难得,这娃娃还挺壮。”
与此同时,村长还伸出那橘子皮般的手摸向苏棠的脸,苏棠想要闪开,可身后的大娘又伸出手牢牢锢住了他。
“真鲜嫩的娃娃。”又夸了一句后,对着大娘问道:“东西带了没?”
大娘龇牙一笑:“忘了,我这赶忙把人送来,这娃娃也不愿意回去拿,村长直接动手吧。”
苏棠觉得这话似乎对自己不利,可却逃脱不得,随后村长的行为更是把他吓到。
“既然犯懒了,就算了,最多吃点苦头。”村长嘴里咕哝着,竟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刀,用自己食指在刀口微微一碰,便割出一道口子,可见其锋利。
村长将带口子的食指往苏棠额心戳去,苏棠感觉他在自己的额头上在描绘什么,待到村长画完,大娘也放开了他。
但苏棠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一座雕像,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接下来,村长毫不留情的拉过苏棠的手,用刀狠狠在他手心里划了一道。那刀如同一只蚂蝗,从苏棠的伤口不断吸收血液。
苏棠逐渐变得昏昏沉沉,肤色也似乎白了一层,却硬是撑着不倒下去。
旁边的大娘貌似可怜实则嘲讽地说:“娃娃你刚才要是肯回去拿礼物,现在也不用受这宗罪。”
谁知道那是一个反向坑,所谓的礼物真的是“礼物”,用来保命的。
村长看差不多了,用眼神示意大娘把苏棠放倒在地上。苏棠虚弱无力,即是不被抓住也折腾不动。
没想到玩游戏玩这么久,最后要载在自己设计的游戏上。
匕首吸饱了血,在村长手里化作了一支笔,笔头鲜红。
村长用笔在苏棠四周画出各种鬼画符,组合起来应该是个阵法。
当最后一笔结束,由血字组成的符文渐渐实体化,成为赤色的锁链一圈一圈缠绕在苏棠的身上。
村长流畅地念出一段咒语,不是苏棠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却带有让人蛊惑人心的作用,锁链随着咒语又逐步与苏棠融为一体,苍白的皮肤上掩映出黑色的链状印记。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苏棠还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什么害人玩意,用我的血诅咒我自己,自产自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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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某个隐藏面板上进度条偷偷往前窜了一点,正正好好到达10。
苏棠突然消失在原地,村长和大娘两个n变得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