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杨氏想是也知道自己这话实在理亏,便也不说了,转头命素绢:“使人去与侯爷说一声,就说我吐血晕倒了,请侯爷即刻回来。”
虽说君璃看她吐血晕倒已经离开了,但以大杨氏对她的了解,她是绝不会这般轻易罢休的,指不定等会儿还会再来亦未可知,还是将宁平侯请回来坐镇的好,到时候就算有太夫人给容湛和君璃撑腰,她也不怕了。
不得不说,大杨氏还真是挺了解君璃的,素绢前脚才领命去吩咐人传话,后脚就有小丫鬟战战兢兢走了进来,道:“回夫人,大奶奶又来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你的便宜,而是你的敌人”。
大杨氏一听这话,才好了几分的脸色霎时阴得能滴出水来,平妈妈见了,忙骂那小丫鬟道:“没眼色的糊涂东西,难道没见夫人病了,不知道请大奶奶先回去,等明儿夫人好些了再来?”
小丫鬟被吓得快哭出来了,小声道:“不止大奶奶来了,太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大爷和几位奶奶也都来了,说是听得夫人病了,来瞧夫人的……”
话没说完,已被平妈妈怒声打断:“作死的东西,太夫人既来了,你怎么不早说,若是误了夫人的大事儿,看我事后不打死你!”见小丫鬟不动,又喝道:“还不快滚出去呢,没的白在这里碍夫人的眼!”
骂得小丫鬟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平妈妈方压低了声音与大杨氏道:“夫人,您快躺下,奴婢出去迎接太夫人她们即可,等待会儿太夫人进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您都不要醒来,她们见您还病着,自然也就不能拿您怎么样了。”
大杨氏也是这个意思,闻言忙点了点头,然后躺回被窝里,闭上了眼睛,平妈妈则用力将自己的双眼揉得通红后,才带着人急匆匆接了出去。
果然就见太夫人被二夫人三夫人等人簇拥着,走进了大杨氏的院门,平妈妈忙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屈膝行礼:“老奴见过太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大爷、大奶奶、二奶奶……”说着见不该来的人都来了,反倒顾氏这个最该来的夫人的亲儿媳没来,眼里霎时闪过一抹冷意,就不信这么大的动静,三奶奶那边还没收到消息的,却也不过来帮衬夫人一把,等事情了了,看她回了夫人怎么收拾她!
太夫人还没发话,二夫人已先满脸关切的道:“才听大奶奶说大嫂吐血晕倒了,我还想着昨儿个大嫂还好好儿的,怎么今儿个说病倒就病倒了?如今看来,大嫂这病还不轻呢,不然又怎么可能明知母亲亲临了,也不出来迎接,只遣了你一个奶娘出来,我猜得可对啊?”
平妈妈见二夫人随时随地不忘挤兑自己夫人,恨得不行,但还不能表露出来,只得拭泪道:“回二夫人,我们夫人的确病得不轻,这会子都还未醒过来,使了人去请太医,也不知路上遇上了什么事,这会子都还未回来,老奴心里正着急呢,幸好太夫人您老人家来了,有了您老人家坐诊,老奴这心里也能多几分底气了。”说完,恭恭敬敬的请太夫人进屋。
一行人进了屋里后,君璃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床上的大杨氏,见其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倒真像是病得不轻的样子,不过,君璃从来什么良善人,只要大杨氏今儿个不是立时死在她面前,她的计划便绝不会打半点折扣。
念头闪过,君璃忙看了一眼容湛,见容湛眼里先是有不忍之色一闪而过,但随即一张脸便又变得冷硬起来,便知道容湛与她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了,于是收回了视线,看向太夫人哭道:“祖母,孙媳真的一句旁的话也没有多说,谁知道母亲就气成了这样,您老人家可一定要为孙媳做主啊,不然孙媳以后在容家,可就真没有立足之地了。”
太夫人闻言,安抚拍了拍君璃的手,道:“你母亲指不定先前便害了病,只不过凑巧是在你过来时发作了出来罢了,与你何干?等太医来瞧过之后,你母亲自然就能醒过来了,你且不必自责。”
君璃抽泣一声,道:“真的吗,祖母没有骗孙媳?可才平妈妈也说了,使去请太医的人这会子都还没回来,万一母亲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倒是孙媳以前听说过一个法子,拿簪子重重的扎病人的鼻间和虎口,能让其尽快醒过来,只要人能醒过来,便十有八九不会有什么大碍了,还请祖母准许孙媳戴罪立功,试一试这个法子,若是真能救醒母亲,孙媳的罪责也能小好些了。”看她不扎死丫个老白花!
太夫人沉吟道:“竟还有这样的法子,可真的能凑效?”
君璃正要说话,平妈妈已先语带哭腔道:“大奶奶,夫人素日对您怎么样,旁人不知道,您自己难道还能不知道不成,那真真是拿您当亲生女儿般看待,何以您今日已将夫人气成了这样还不肯罢休,还定要再拿一个根本没有把握的法子在夫人身上试验呢,您把夫人当什么了,您的试验品吗?真能救醒夫人也就罢了,若是救不醒呢?请恕老奴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折辱夫人,也请太夫人恕老奴僭越之罪。”
果然是大杨氏的心腹,那份好口才与大杨氏端的是一脉相承,三言两语间,便将今日大杨氏晕倒之事说成了是她气的,如今又说她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