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屠如山心里比鬼还可怕的小凤姑娘却长了一副牲畜无害的嘴脸,这对他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认知上的颠覆。
屠如山再不肯对陆小凤说一个字,但是仅凭他最初听到小凤姑娘的话时所露出的表情,大家便都知道这次的案子果然是没那么简单。
一切如小凤姑娘所料!
然后,锦毛鼠大侠便有些惆怅了。
难道他的智商就真的这么让人捉急吗?
无论是那只臭猫,还是欧阳大侠都在最初便站在了六妹的那一边,坚定地认为她说的是正确的。事实结果也证明,六妹确实是正确的。
正因为结果证明六妹的正确性,这岂非就越发显得他果然是智商太令人捉急的货?
这简直是太打击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以前白玉堂虽嘴上自认智商捉急,但是心里却并没有真的这么认为,可现在他开始有所体认了,因而也就难免惆怅了起来。
感觉人生一下子便变得灰暗了。
有一个智商太超群的妹子,果然是人生不能承受之重!
“怎么了,情绪看起来不怎么高嘛。”
听到这个略带调侃的声音时,白玉堂也看到了扶着腰朝自己走来的义妹。
白玉堂一下就从廊下站了起来,“那只臭猫呢?怎么让你一个人过来了?”
陆小凤笑了笑,道:“我又不是废人,目前还是能独自行走的。”
白玉堂伸手扶她到廊下坐下,“可你这个样子到处乱跑,也得考虑一下看到的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说我了,你刚才在想什么?”
说到这个,白玉堂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在为自己的智商捉急啊。”
陆小凤“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妹子,你不能这样幸灾乐祸吧。”
陆小凤咳了两声,正色道:“没有,你看我表情多严肃。”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真是当面撒谎都不打草稿。
“六妹,如今那屠如山闭口不言,就算我们到了安邑府只怕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吧?”说这话的时候白玉堂很有些底气不足,实在是他现在太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没想到,小凤姑娘却点了点头,道:“他本人在证言证词方面确实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贡献了。”但贡献总还是能拗出来一些的。
白玉堂:“……”
“别这么一副表情,自我怀疑有其必要性,但总怀疑就完了,这辈子你也别想做什么事了。”
白玉堂内心汗如雨下,心说:我现在这样还不是被你给打击的啊。
陆小凤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复杂地朝远方看去,口气带了些怀念地道:“其实,我曾经也对自己充满了怀疑了。”
白玉堂惊讶了,“真的?”你骗我的吧?就六妹你这样的主儿,怎么可能会有人生迷茫的时候?
陆小凤低头笑了声,道:“我也不是生下来就什么知道的,不过是被人打击得多了,从教训中吸取的经验多了,慢慢地也就知道得多了罢了。再说了,你不过是在推理办案方面不擅长而已,在江湖上你白五爷可是赫赫有名,名动一方的主儿,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心中偶像和梦中情郎呢。”
白玉堂嘴角微抽,微有些别扭地道:“合着你是专程来宽慰我来了?”
“谁有那闲工夫,不过是跟你分享一下人生成长的经验罢了。”意气风发,嚣张得都快目中无人的锦毛鼠,突然蔫头耷脑的,看了真是有碍观瞻,看得展小猫这个宿敌都忍不住跑过去跟她唠叨了。
“……”
“如果白五爷您对人生不再迷茫的话,明天应该就不会再摆出幅生无可恋的脸招衰了吧?”
白玉堂:“……”六妹,你果然随时都准备给我敲闷棍啊。
结果,第二天小凤姑娘一行人却没能如愿启程。
因为,在当天夜里,有人披风带雨地进了他们投宿的客栈。
在看到气色仍旧虚弱的儿子时,当朝的八贤王仍然没忍住自己的怒火爆发,立时便要让人将那个屠如山提过来。
“皇叔,您难不成还要打他一顿出出气?”
八贤王眉一挑,道:“怎么,难道不行?”
小凤姑娘挠了下下巴,道:“当然没问题,问题是大半夜的,您又一路旅途劳累,好歹先养足了精神再揍人揍得比较狠吧。”
八贤王道:“又不是我揍。”
小凤姑娘道:“一样啊,跟着您的侍卫们都一路辛苦的。”
八贤王随行侍卫:我们没那么怂,保证打得那家伙哭爹喊娘。
八贤王道:“总之,你这丫头就是不赞成我大半夜地提人过来。”
陆小凤老老实实地道:“因为动静太大了嘛。”我想睡觉的啊,不知道孕妇需要足够的睡眠吗?
她都不用想就知道,到时候八贤王要出气,她予情予理肯定都不能缺席,所以她就肯定不会赞同他老人家大半夜大动肝火。
八贤王想了想,最后决定先养精蓄锐。
让店家做了吃的,然后一行人洗漱洗漱就歇了,打算第二天再抽那个屠如山。
只是,等到第二天八贤王看到屠如山的时候,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再让人动手的话,俨然就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意思了。
实在是因为——屠如山现在的情形虽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但至少生无可恋是能用得上的。
“他这是怎么了?”八贤王不得不向旁边的人征寻原因。
六合王赵祥很是云淡风轻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