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说的这些话可当真?”
刘知府闭上眼点了下头,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让他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了,说到最后时,已经有些喘不上气。小兰看他这样,赶紧扶着他到床上休息。
小兰先是细心地把枕头放好,让刘知府靠在上面,然后又把被子拉到他的胸部,等一切弄好后,她才拉了个板凳过来坐在刘知府的旁边。有些幽怨地说道:“唉,照你这么一说,我一直都是在帮仇人挣钱。这挣钱倒也无所谓,最可怜的是我竟然还把他当成了大恩人,一心想着怎样报答他的恩情。”说完之后,小兰摇了摇头,忍不住苦涩地笑了一下。
刘知府听到小兰叹气,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拍了拍她放在腿上的手表示安慰,但是安慰的话他却不知道怎么说。小兰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屋里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闷。
看到没有什么话可说,小兰就站了起来,对刘知府说:“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刘知府微微地点了下头,小兰把他的被子又掖了掖,然后朝门口走去,出去后,她又细心地帮刘知府把门关好。
从知道爹娘真正的死因后,小兰的神情就一直都有些落寞,这让刘知府看了,心情也跟着变得抑郁起来。
小兰前脚刚刚离开,芊成和芸娘后脚就匆匆赶了过来,到了刘知府的房门外,芸娘连门都没有敲门,就急急地推开门进来了。她径直走到刘知府跟前,语气急速地问道:“昨晚又闹鬼了吗?”
刘知府看她一副急慌慌的样子,虽然心里知道她这是因为关心自己,但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把滑下去的被子朝胸口的位置拉了拉,口气平稳的说道:“哪里有什么鬼,都是人扮的。”
芸娘一听昨晚的鬼是人扮的,心里面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才扑通一声落了下来,一下子坐在小兰刚才坐过的板凳上,问刘知府,“爹,你没事吧?”
刘知府听了,转过头看了一眼女儿,反问道:“我要是有事,还能躺在这吗?”
芸娘听刘知府说的这话,面上明显地有些尴尬,但刘知府没有注意,还是接着说:“记住啊,以后无论遇到多大的事情,都要报持冷静,不要像今天这样急慌慌的。”
芸娘听爹训斥自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赶紧答应了一声,一直站在旁边的芊成看了妻子一眼,对刘知府说:“爹,芸娘这是关心则乱呀,刚才听剑辉说昨晚的事,她马上就沉不住气了,非要赶过来看看。”
芸娘抬头感激地看了丈夫一眼,芊成也低头看了一下她,嘴角动了动,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了笑,但芸娘还是感到了他的理解和支持。
听芊成这么说,刘知府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转过脸看着芸娘说道:“昨晚,是一个辽国人施的小伎俩,目的嘛,我怀疑就是把我给吓走,他们认为只要把我吓走了,川南就等于群龙无首,他们就可以把川南控制在手里。哼,他们想的太天真了,老夫我还真不是胆小无能的鼠辈,更不会置川南百姓于不顾,自己逃命。”
芸娘听爹给自己解释,刚才还有些难过的心情立马恢复了过来,并把头朝爹的跟前探了探,小声说道:“可不管怎么着,你都要先把自己顾好。”
“嗯,这我知道,只要新来的知府一到任,我就去找你们,到了你们跟前,你们才能对我这个老头子放心,是不是?”说到这,刘知府对芸娘露出了难得一见的顽皮模样。
“爹,你哪里老了。”爹虽说的轻松,可芸娘听爹说自己老了,她的心里还是一酸。
“好,爹不老,爹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刘知府笑着对芸娘说,他的面上表现得很轻松,好像昨晚的事情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芸娘听到爹说这话也不禁笑了,可芊成听了,心却沉了下去。
“好了,爹也没有啥事,你们明天就走吧,别耽误了芊成的公事。”
“爹,你还没好,我们怎么能放心的走?”芸娘的心里对爹自己一个人说什么都不放心。
“没事的,芊成,到了京城你给剑辉请个假,让他陪陪我,到时让他跟着我一起去京城。”唉,说到底,刘知府的心里还是有些怕的,只不过他一直都不愿承认罢了。
他们又说了几句闲话,见小兰从厨房里给刘知府端来小米粥,芸娘接过来,用小勺子一勺勺的喂给爹吃,吃完后,他们几个人又聊了会家常,才离开了刘知府的房间。
白天一整天,川南的知府后院都很平静,到了晚上,芊成、剑辉和小兰并没有商量,却都各自找了个地方隐藏着,等待着昨晚出现的那个“鬼”。也许是小兰的师兄知道再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或者是猜测到如果再来,不可能再像原来那样能够全身而退,他们直等到三更天,院子里仍都是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听到一两声虫鸣。
先是剑辉打了几个哈欠,离开了自己隐藏的地方,然后是芊成,提着一把剑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小兰守到了五更天,看着夜色渐渐褪去,天空已经开始泛亮,她才走出自己藏身的地方。等她打着哈欠走到自己房间时,发现房门竟然是半开着的,她警觉地慢慢推开门,只见师傅正端坐在自己的床上。
小兰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在心里面叹了口气,然后才走进屋里,进了屋,她先转过身把门关上,然后才慢腾腾地朝师傅走去,师傅一直都没有转脸看她,只是突然地冷笑了一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