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敢隐瞒,将宋城欺负苏语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大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
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昏迷中的宋城。
以他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要去招惹如意侯唯一的孙女?
如意侯深受皇上器重,这事闹开了,宋城欺辱人在先,哪里讨得了好?
宋大夫人又气又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大夫人,凤小姐来了。”
这个时候宋大夫本没心思见客,但这凤小姐深爱宋国公和宋世子器重,她也不得不客气三分。
“快请。”
银红色长袍的女子进来后,款款行礼,“见过大夫人。”
“凤小姐不必多礼。”宋大夫人勉强打起精神,“不知凤小姐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城儿出了些事,我...”
轻纱下的红唇轻启,“我来,正是为了大公子而来。”
宋大夫人大喜,“你能治好城儿的胳膊!?”
“我不会治病。”
宋大夫人眸光顿时暗下来。
“但我可以让伤他的人付出代价!”
宋大夫人眼里的恨意又熊熊燃烧起来。
是的,宋城先动手在先是不对,可不是没得逞吗?
那苏语半点没受伤害,那叶渺就不能随便打他一顿吗?
为何非要废了他的胳膊、毁了他的一生?
这个仇不报,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凤小姐有何办法?”
女子道:“直接告到衙门,就说叶渺无缘无故重伤大公子致他右手残废。”
宋大夫人迟疑道:“凤小姐你有所不知,是城儿先...先想和苏小姐说话...然后被伤了。要是告到衙门去,于城儿名声不好不说,只怕也治不了对方的罪。”
红唇轻轻勾起,那女子道:“大夫人,这世道是女子的名节重要,还是男子的名节重要?”
“大公子和苏小姐...说话,传出去,对大公子来说是件香艳事,对那苏小姐却是致命的打击。”
“去到衙门那,叶渺敢说是因为大公子对苏小姐不敬在先,她为了救苏小姐才动的手吗?”
“若真这么说了,等于是将那苏小姐逼上绝路!”
宋大夫人眼睛一亮,对啊!
不说宋城欺辱苏语在先,只说叶渺无缘无故打伤宋城。
她要是反驳,必将苏语拉下水!
到时候可以反说是苏语勾引宋城,看到时候谁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一个毁了名节的苏语,要么死要么嫁要么出家!
要是叶渺不说,那就等着被衙门治罪!
总之说与不说,叶渺与苏语,总有一人要付出惨重代价!
宋大夫人咬着牙,她儿子残废了,她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凤小姐好计!”
“不过这事最好先问问楚相的意思。”女子道:“毕竟叶渺是那楚相的私生女。”
“我去!”宋大夫人恨声道:“若是楚相偏袒,我一头撞死在他相府门口!”
“大夫人莫急,您的身份去见楚相不合适。”女子道:“不如请国公大人出面。”
听到这话,宋大夫人冷静了些,确实她的身份不适合,特别现在又这么晚了。
“国公大人回来了吗?”她扭头问下人。
“快到了。”
宋大夫人道:“我去门口亲自迎接。”
宋国公一下轿,便见宋大夫人扑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阿爹,您要为城儿作主啊!”
大半夜的,国公府当家主母在外面哭哭啼啼的,成何体梳?
宋国公有些不满,“有什么话进去说。”
“阿爹!”宋大夫人哭道:“城儿被那叶小姐打残了,大夫说,说他的右胳膊从此以后就废了!”
“什么!?”宋国公大惊失色,“这怎么回事!?”
“听说城儿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那叶小姐,不知怎的那叶小姐突然发难,捏碎了城儿右边的肩胛骨。”
宋大夫人痛哭,“媳妇想报官,可那叶小姐是楚相的私生女,媳妇不知如何是好,请阿爹为城儿作主!”
“太过份了!”
宋国公火冒三丈高,冲进国公府,去往宋城的院子。
里面新请来的大夫看了宋城的伤势后,全都摇摇头。
“对不起国公大人,小人无能为力!”
“来人!”宋国公铁青着脸,“备马车,去相府!”
——
楚相刚刚歇下,听闻丈人宋国公来了,披了衣裳去了书房。
“相爷,深夜拜访,打扰了!”宋国公余怒未消,“我来是有一事,想问问相爷的意见!”
“岳父大人请说。”
宋国公便将叶渺无故打伤宋城一事说了一遍。
“她是你的女儿,这事怎么处理,希望相爷给个说法。”
书房里灯光很亮,倒映在楚相狭长冷漠的桃花眼,如在深渊里燃烧的两团小火球。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淡淡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
“蓬蓬蓬!”
“蓬蓬蓬!”
大力敲门的声音,将胡信从睡梦中惊醒。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
胡信嘟哝着,打着哈欠爬起来拉开门。
数十位官兵突然手持火把涌入。
胡信目瞪口呆之际,一位小首领模样的人走到他面前,“叶渺可是住在此处?”
胡信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空灵的声音响起,“我便是叶渺,找我有事?”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