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到!”
凤阳宫大殿之外传来通报。
“怎么其他皇子都早到了,唯独你这二哥来的这么晚?”
月影悄声问徐离安,徐离安转悠了一圈眼珠子想了想说道,“自然是为皇祖母准备寿礼去了啊。”
大殿之上,二皇子一身青底暗纹龙鱼服,大步流星走到帝后跟前。
“晨稷拜见皇祖母、父皇、母后。”
“今儿是你祖母的寿辰怎么也来的这样晚,不成规矩!”
国君面色严肃,完全不像是看见七皇子那般眼中慈爱之色溢于言表,或许是父母总对长子的要求更为苛严一些吧。
这位二殿下月影倒是有一点点印象,还是上次苍山书院的入学仪式上,只是匆匆一瞥一个背影。
今儿还是第一次见到正面长什么样,他的身高要比徐离晨越稍稍矮一些,身形看起来有些羸弱,倒像是个文人书生,气场也是弱弱的。
不过五官到生的也算是一表人才,但跟七皇子和沈流年他们是不能比的。
这是月影对二皇子的外貌评价,她一个臣女给出的评价都很客观了,更别说在皇帝的心里如何看待二皇子,也难怪这般横眉冷对。
二皇子倒也像是习惯了被区别对待,面上不失恭谦,从容不迫的回话,“吾皇仁德恭孝,昭彰上苍,故而得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更福泽我太后凤体安康,福寿无疆。”
这二皇子就是文采好,不管皇帝如何不待见他,倒是先把好听的话说一通出来,毕竟是自己儿子,这样的场合国君也深晓不可过于苛责他。
皇后很有眼色的接过国君的意思,脸上十分慈爱的看着二皇子,“稷儿,你的弟弟妹妹们都已经给祖母献过寿礼了,你的大礼呢?”
“呵呵,二殿下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怕不是忙着看书还未来得及准备寿礼吧?”
昭贵妃掩嘴一笑,这话里话外的就是在嘲讽二皇子呆楞。
皇后听了面色微微一僵,昭贵妃这样跟自己唱反调已经不是少次数了,可偏偏二皇子就是这么个性子,见徐离晨稷也不急着辩驳就那样脊背挺的直直的站在大殿上,皇后在内心祈祷,祈祷他可千万别被昭贵妃说中。
“臣妾倒不这么认为,以母后的尊贵身份这世间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做子女儿孙的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母后,臣妾可说的对?”
沈淑妃突然笑盈盈的出口,显然她这话很对太后的心意。
“嗯,淑妃说的对,哀家一向主张节俭,所以无论稷儿送什么,送或不送只要心意到了便可。”
太后雍容威仪的面容上叫人揣摩不透她真实的意思,但是从说出的话来看,却是有意在给二皇子台阶下。
皇后朝淑妃递了个感激的眼神,后宫之中除了沈淑妃也没别人会为自己说话了,淑妃也客气的朝皇后点了点头,两边的意思,不言而喻。
皇后这时注意到二皇子身后的太监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心下暗暗一激动,略显激动的声音溢出唇畔,
“稷儿,你身后那是什么?”
原本正将大殿之上后妃之间唇枪舌战置若罔闻的二皇子这才回过神来,神态依旧有些愣愣的,看上去很呆。
他微微侧过身朝身后捧着盒子的太监做了个手势,那太监就上前两步,在太后面前打开盒子。
太后、帝后妃嫔,以及在座的大臣皆齐齐的朝那质材普通的木盒望过去。
皇后脸上的表情很紧张,甚至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瞄太后和皇帝的神色。
昭贵妃在见了那盒子里的物件后,嘴角挂起了淡淡的嘲讽,似乎很是不屑。
“这是...”
皇帝的目光久久的盯着那个盒子,见里面是一束沉黄金甸的稻子,顿时表情有些惊讶再又是动容最后转为丝丝欣慰。
“圣人曰:民安则国泰,国泰则君贤,这一束早稻是儿臣赴沅湘两江流域所折回的,今年年初虽逢大旱,但好在民间用抽水拓将沅湘两江之水引入稻田,从而使得今年的稻谷生长的颗粒饱满,待到秋收之际怕是国库十大粮仓届时都装不下今年的粮食“
二皇子在大殿之上胸有成竹的讲解今年的收成,令许多大臣都感到汗颜,身为皇子却以身作则下到乡野民间与农户共同劳作,这一点满朝文武百官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但二皇子做到了。
看着国君那逐渐舒缓的神色,原本就站在二皇子和慕容家阵营的人顿时士气鼓舞。
在太后和皇帝欣慰之际,这时又有人站出来进一步替二皇子lùn_gōng,“臣听闻今年沅湘两江流域的早稻之所以能得这样的收成都是因为民间大量引用了水拓,而这水拓的设计者正是二殿下啊!”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大殿哗然,就连太后也是琢磨不透的眼光打量着徐离晨稷,皇帝就更是满腹疑惑了。
唯有皇后是眼里隐隐嗪着泪水,所有人都说二皇子书生气息太重,读书给脑子读傻了,只有她明白自己儿子是心有鸿鹄不得志。
寻常百姓家中有偏心的父母,其实皇家更是如此,太后、皇帝满心满眼的都只有七皇子,却只有皇后知道,无数个深夜二皇子的书房始终点灯夜读。
“稷儿终于长成了一位贤能君子,寡人很是欣慰。”
国君的声音恢弘响亮,几乎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在徐离晨稷平静的面容下是一颗止不住激动的心,这是父皇对他为数不多的夸赞。
众人原以为国君对二皇子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