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岸边垂柳往岸上延伸,则是一片草地,一大片,绿油油的一大片,很平坦,跟铺了块毯子似的,看在眼里,让人打心眼儿里透着舒服。要是能在上头走走,坐坐,恐怕更心旷神怡。
慕容廉明高雅,他就选中了这一带。一把椅子,朱红的锦垫,慕容廉明威武肃穆地坐着。身边站的是慕容熊明。
坐的椅子旁,靠放着一个长长的、粗粗的革囊,看上去挺沉重,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慕容廉明的椅前丈余,草地上,插着一根高高的旗杆,这根旗杆,原是那座破庙里的东西,如今被慕容廉明派四护卫扛来,插在了座椅之前。高处,旗杆的顶端,挑着一条宽约三尺,长有一白布,就是普通的白布。
没一会工夫,又一阵轻盈步履声响动,门口进来个人,又是个姑娘,可不是刚才那俏丫头,比刚才那俏丫头多上两岁,穿着也不一样,一身黑色的裾袄,外头还罩了件风氅,可又比俏丫头白嫩多了,也比俏丫头美,而且美得媚,尤其撩人的是香腮边那颗美人痣!
她一进门娇靥上就堆了笑,客厅里本来有点冷,可是她这一笑马上就给这小客厅满了几分春意:“宇文大爷。”
展如烟一手提着软剑,正是宇文不弃失落的青藤剑,递到了宇文不弃的手中,幽幽说道:“宇文公子,我对不起你,我是奉命取你剑去的,但这柄剑一直留在我身边,没呈交师父,方才我听红莲说起你的名字,我不禁替你担心,幸好师父不在,若是给师父知道,你还有命?所以今晚偷偷的找来,还削断了铁锁,就是要把你救出去,只要把你救出去了,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要紧,宇文公子,你快把剑拿了,随我出去。”
她这番话,说得凄婉缠绵,也证明了她并没有负他。
“令师早年猖狂豪迈,目空一切,义之所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中年豪气渐消,意气消沉。晚年浪迹市井,逃世卖狂,意欲与草木同腐。这就是人生,他一生的经历多彩多姿,只是变化太令人惋惜。总之,令师是武林中一代奇才,侠义可风典范足式,老朽虽是他的仇敌,但内心中仍然对他十分尊敬。”
少年人吃了一惊,悚然道:“老前辈与家先师有仇?这……”
花白胡须的老者死字出口,一道重逾山岳的劲道,已猛然卷向宇文不弃,宇文不弃冷哼一声:“你找死!”旋身出掌,快逾电闪,惨嗥声中,那花白胡须的老者尸横就地。
宇文不弃一举手之间,毁了一个“白骨教”的高手,这种功力确属骇人听闻。其余五个“白骨教”的高手,齐齐怒吼一声,身形动处,各劫出一道强猛劲风,五道骇人劲气,汇集成一股激荡排云的气流,势逾万钧,狂卷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