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相距,虽然还有一二十丈距离,但对方来势,确实比自己要快的多!
夏总管头上汗水直流,拚命的掌着挖,一面气息咻咻的道:“四位现在务必听兄弟指挥,兄弟说的左边,就是何姑娘、纪少侠两位,右边就是姬姑娘和纪姑娘,好,大家记住了,千万不能弄错!”话声才落,突然喝道:“左边速停!”
只听夏总管接着喝道:“划!”
何嘉嘉、宇文不弃就双桨同发,奋力一划,小船飞一般冲进一条港湾。
后面那条船没防到他们会突然拐弯,收势不及,乘风破浪,朝前冲出十余丈远,才急急掉头追来。
这一下双方距离,又拉远了一大段!
但听后面船上,传来冷厉的声音喝道:“夏总管,你是不要命了?”
声音不响,但老远传来,清晰得如同对面说话!
夏总管站在船尾道:“糟糕,来的果然是心黑手毒的班堂主,这回真的要了老命!”一手把抡,回过头去道:“属下就是为了要命,才不能让你班堂主追上啊!”
他虽在情急之下,但这话却说的大是轻松,含有调侃口气!
何嘉嘉噗哧笑出声来,道:“夏总管,你这句话答的好!”
夏总管耸耸肩,得意的道:“姑娘夸奖了。”
宇文不弃心中暗道:“看来这位夏总管对她着了迷,才不惜背叛铜沙岛,甘冒生命危险,把她们救出岛来,自己两人算是叨了两女的光。”
这样又过了顿饭工夫,后面的船只,已愈迫愈近,夏总管低声喝道:“右边准备,咱们又要转弯了,好,右边快停!”
又是一个急转,浪花飞溅,小船轻快的驶入右首港湾。
夏总管接着喝了声“划”,四支木桨,打起哗哗水声,舟行如飞!
这条港湾,江面已不似外江那么宽阔,黑夜间,看不清两岸景物,但觉堤上芦苇丛生,似是己驶入内河港湾之中。
后面快艇八桨齐飞,紧迫不舍,眼看相跟不到十丈!
姬真真冷声道:“夏总管不用再划了,咱们就会会那姓班的,看他又能怎样?”
夏总管摇摇头道:“姑娘武功纵然不弱,但要斗那摄魂掌班远,可还差得……”
他底下自然是“远”字,但话声未落,姬真真突然柳眉一挑,冷叱道:“我叫你靠去,你还不快快靠岸?”
夏总管道:“好,好,靠岸,靠岸!”
突然扳转后抡,船身一侧,朝右首堤岸冲去,但听船底一阵沙沙声响,立时停了下来。
夏总管耸耸双肩,拱手笑道:“兄弟已把四位送到地头,该可以走了。”
脚下一顿,一头朝芦苇中钻去。
姬真真冷喝道:“你给我站住!”
十指连弹,但听得一阵嘶嘶细响,十缕尖风,直向夏总管身后袭去,但这蓬急如星火的暗器,打入芦苇丛中,听不到丝毫声息,自然也没打到夏总管的身上。
宇文不弃瞧在眼里,心头大是气愤,忍不住道:“夏总管对咱们总是有援手之德,姑娘这般骤下杀手?于心何忍?”
姬真真脸色铁青,怒哼道:“你倒教训起我来了,哼、姑娘要不是瞧在纪叔寒的份上,早就叫你识得厉害!”
何嘉嘉急忙叫道:“大师姐……”
宇文不弃听的大怒,正待反唇相讥。
瞥见一道入影,凌空而来泻落船头,正是那黑衣堂主班远!
班远面目冷肃,两道寒电般目光,望了四人一眼,冷笑一声道:“夏缘楷呢?嘿嘿!你们四人还是束手就缚:还是要老夫动手?”
八名黑衣劲装大汉同时围了上来。
姬真真连瞧也没瞧他们一眼,冷冷的道:“姓班的,没有动手之前,鹿死谁手,还难预料,你不嫌话说的太满了么?”
班远怒声喝道:“大胆丫头,你是找死!”
一挥手,吩咐道:“你们先去把夏缘楷抓来。”
八名黑衣汉子答应一声,脚还未动!
突听有人沉声道:“班远,你转过身来,看看我是谁?”
这声音起自班远身后,口气似是不小!
班远脸色突变,以他的功力,来人到了身后三丈,居然会一无所觉,倏地转过身去,他目光一抬,不禁怔住了!
原来在他身后不远,站着一个身穿一袭破旧青衫的文士。这人脸色苍白,嘴上留着几茎苍苍鼠髭,一付落拓模样,但他却背负双手,悠然站在那里,似是丝毫没把摄魂掌放在眼里。
他,不就是铜沙岛主夫妇待若上宾的那个中年文士——慕容先生?
宇文不弃骤睹此人,心头不期一怔,自己在铜沙宫地窖不是明明看到他躺在棺中,奄奄一息,怎的又会在这里出现”
不,自己在铜沙宫地窖倌木右见到的人,几乎全都活着,全已好好的出来了,这件事当真如梦如幻,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任人如何说法,都不会相信。
班远乃是久经大敌这人,他心头虽感震骇,但仍能保持着镇静,缓缓说道:“阁下什么人?”
青衫文士道:“你真的连区区也不认识了?”
班远冷哂道:“江南慕容青桐,老夫焉有不识之理,只是阁下难以令人置信?”
宇文不弃道:“原来他叫慕容青桐。”
慕容青桐淡淡一笑道:“你认为区区已被装进棺材里去了么?哈哈!就凭几杯迷仙酒,兄弟就任人摆布,那也未免大小觑慕容青桐了!”
他目光一扫八名黑衣大汉,又道:“班兄方才不是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