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以烈开口道:“说到这里,大家差不多也该明白了,他的女儿便是他的弱点,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肯向雁回宫交出七绝书的原因!还有,我相当欣赏这个人的秉性,已经收为我雁回宫所用,我替他改名王还恩,以后大家就别王泼皮,王泼皮地叫了!”
此话一出,满堂倒吸了一口气,冯克皱眉道:“欧阳兄,你要纳人,怎不先知会我一声呢?”
欧阳以烈听罢,冷笑着挑眉道:“依冯兄的意思,难不成我堂堂一雁回宫执事连收纳门人的权利,都没有了?”
杨玄展听着话锋不对,连连向冯克使眼色,冯克转念一想,不就多养了一个人,也着实没这必要,连连摇手说没有,没有……
杨玄展急忙转移话题道:“那欧阳兄,那一令,你又是怎么办到的,九张机这人性情怪癖,软硬不吃的,杨某着实好奇啊!”
欧阳以烈笑道:“他,倒是最简单不过的了,仅凭一句话!”
众人一听大名鼎鼎的九张机,仅仅凭一句话,就被抓进六扇门了,他可是从没被官衙给抓到过的人啊!一时间,煞是好奇,催促着欧阳以烈快点讲。
欧阳以烈不紧不慢道:“那句话,就是,‘快盗踏叶行,奇盗九张机’仅此而已!”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忙问他是什么意思,欧阳以烈大笑道:“哈哈哈哈,三日之后,便见分晓!来来来,诸位兄弟,大家喝起来,今日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满堂抬碗附和道。
冯克和欧阳以烈咬耳朵道:“当下容想在灵山派,为了和沈扬清的婚事,忙得不可开交,她雁回宫的事务已经全部交由白叔掌管,我们要处理月满楼,现在便是最佳的时机!不知,欧阳兄可有何高见?”
欧阳以烈呷了口酒,眯眼思虑了半晌道:“常言,凌云宝树,众木撑之,月满楼之所以能威震整个江南道,不单单靠他月满楼而已,他下属六支派,皆是他一点一点扶持起来的,人才济济,甚是听命于他……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他们明白,不管他们和月满楼的关系怎样,雁回宫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
杨玄展一听也来了兴趣,催促道:“接着说!”
“很简单,发召集令,向雁回宫除月满楼外的所有门下支派发召集令,在召集大会上,直接明言雁回宫要除了月满楼,谁要是敢明着暗里帮薛摩,那就是个死!”欧阳以烈的语气甚是凌厉,听得冯克都有些心惊。
冯克皱眉道:“可是,这样一来,江湖上势必传得沸沸扬扬……”
欧阳以烈笑道:“哈哈哈哈,要的便是这般四面楚歌的效果,四面皆敌,孤立无援,那该是多么令人绝望的境地呐!”
杨玄展反应过来,连连称道:“欧阳兄当得军师二字,好一招心理战呐!”
欧阳以烈胸有成竹道:“我且问你们,这样的月满楼,倾雁回宫和灵山派的绝顶高手,多久能打得下来?”
冯克笑颜一展道:“仅一朝一夕,必叫他月满楼,改名换姓!”
欧阳以烈继续喝酒道:“那不就是了,此役速战速决,就算你的白容想回来,也早就木已成舟,她能奈我们何?”
冯克抚掌叹道:“不愧是拿下三账一令的人,冯某着实佩服啊!”
欧阳以烈举杯一饮而尽道:“明天便把召集令发出去,顺便放放口风,我倒要看看这月满楼,从明天起,还会不会有这四海宾客,高朋满座的场景?”
杨玄展直咂嘴道:“啧啧啧,这江湖上有好戏看了啊!”
晨光刚穿薄雾而过,扬州城里便开始热闹起来,月满楼虽是大门紧闭,可是这路过的人无一不侧头想探看个一二,有一脸叹息无奈摇头的,有交头接耳絮絮而谈的,亦有一脸不屑暗自偷笑的……
“当真生动呐!”秦英斜倚在楼顶的飞檐上,看着下面形形色色的路人,因为说话的关系,叼在嘴边的稻草一上一下地抖动,倒生出几分闲适悠然!
“一帮忘恩负义的东西,来人,全都给我拿下!”后院里月姨的声音隐隐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哭天抢地,一下子原本静谧的月满楼瞬间嘈杂了起来。
秦英皱了皱眉头,起身御风而下,众人一看到秦英倒是都噤了声,秦英开口道:“月姨,怎么回事,一大早上的,莫吵了我师父去。”
月姨指着面前被扣押的几人道:“这几人一大早拾掇了包袱便想出逃,要走便也算了,还骗了库房的钥匙,携了好多珠宝,简直狼心狗肺!”
此时这后院已经围满了人,却没人敢做声,静得出奇。秦英目光如炬,扫了那几人一眼,有伶人,有乐师,有厨子,有伙计,五个人一下子吓得低了头去。
秦英看着他们,来回踱步道:“我且问你们,月满楼可曾亏待过你们?”
这五人只是低着头摇头,那伙计小声道:“我们也是无奈之举,昨夜扬州便传开了,冯公子和灵山派要围剿月满楼,我们只是小老百姓,又不似你们有功夫傍身,我们有的上有老,有的下有小,混口饭吃而已,真不想把命搭在里面了啊!秦公子,你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们走吧!”
月姨见秦英默默不语,斥道:“你们都是我带进楼的,当初谁身上没背着事,要不是月满楼出面替你们解决了,你们能好活到今天?如今,好处享尽了,大难临头,便想跑?世上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楼梯上一阵声响,秦英回头一看,只见薛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