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摩无奈地摇了摇头,双腿夹了下马肚子,流星便也绝尘而去,薛摩朝着前方大喊道:“秦英,别走错路了,去雁荡陵!”
两人一路疾行,薛摩看着前方三石门牌坊上赫然雕刻的楷书三字‘雁荡陵’,提缰勒了马,薛摩下马道:“把马就栓在外面吧,你我走进去。”
秦英知道这是以示对亡人的尊重,便也应声示意,两人缓步在雁荡陵内,秦英好奇地左右张望着,兴奋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来雁荡陵呢!”
举目望去,满眼苍翠,风景秀丽,清幽寂静,能在这里安寝,倒也算得圆满。
薛摩喉咙里应了声道:“我知道。”
秦英四下探看了一番,疑道:“咦,这里怎么连个守陵人都没有?”
“这里不需要有守陵人。”薛摩说罢加快了步伐。
走了一阵,秦英总算知道薛摩为何走得那么快了,这树列排得像个迷宫一样,都走了一炷香了,连个墓的影子都没见着!
秦英后悔了,刚才就不应该把狗剩拴在外面,就应该带它进来见见世面,顺便自己也省省脚程。
对了,狗剩是秦英的爱驹,和流星一起买回来的,膘肥体壮,毛光水滑,在马中那也算得是英俊威武,仪表堂堂,估摸着要是它能懂人语,取名的时候怕是就直接撂挑子跑了吧!
薛摩看他走得气喘吁吁,好笑道:“你体很虚啊?”
“哪有!你别瞎说!”怕毁了自己一世英名,秦英立即挺直腰杆,抬头挺胸,走得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薛摩愈发想笑了:“我早跟你说过,那些书少看一点,于你这个年纪没多大好处的。”
“去去去!别拿我开涮!”秦英白了薛摩一眼,却见他愣在了原地,目视前方。
秦英顺着薛摩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以山为体,似是掏空而设,隐隐已能看到石门的轮廓,秦英小跑上前,一抬头,一块‘百世流芳匾’赫然高挂于巨大的石门之上。
秦英仔细端详着匾额,道:“这块匾和雁回宫流芳殿上的那块好像是一样的。”
薛摩微微颔首,秦英笑道:“这白老爷子对白家后辈还真是期许颇高啊!”说罢,秦英上前对着石壁就是一阵乱敲,边敲边道:“里面空间颇大,只是这石门……等等,让我找找,一定有机关!”
薛摩面无表情地双手环抱于胸前,看着秦英对着石门上下其手,这按按,那摸摸的,半晌问道:“你想找到机关啊?”
“恩啊,不然我们怎么进去。”秦英头都没回,继续研究。
薛摩挑了挑眉,按捺住笑意,一本正经道:“机关老鬼造的墓,你想找到机关啊?”
秦英一下子回首,蹙眉道:“机关老鬼?咦……这名字好生耳熟,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薛摩垂眸,撇了撇嘴角,提醒道:“九张机的祖师爷啊!”
秦英恍然大悟过来,惊得半张着嘴,木愣愣道:“你瞎编的吧?”
薛摩笑着摊了摊手,秦英抬头看着这巨大的石门,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那我们根本进不去嘛!”
秦英退回到薛摩身边,疑道:“那我们还来这里干嘛呀?又进不去。”
“因为……我有钥匙啊。”薛摩笑着向石门走去。
秦英愣了一瞬,终于反应过来,朝着眼前的背影怒道:“薛摩!逗我很好玩嘛?!”
薛摩回身笑着道:“直呼为师名讳可是大不敬哦!”
秦英气急败坏的刚想回击,就看到薛摩将十二路鸿雁令卡到石门上的凹槽里,下一瞬,地底似是发出雷动般的轰鸣声,紧接着巨大的石门开始一点一点打开,门上方的石缝里,细沙簌簌而下,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后撤了几步。
秦英惊喜道:“原来十二路鸿雁令竟是把……钥匙啊?我一直以为那就是个令牌呢!”
“不然呢,你以为单凭一个令牌就能号令几近半个江湖?”薛摩回道。
秦英一想也对啊,恍然大悟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薛摩回道:“走吧,先进去,我再慢慢和你说。”
说罢,薛摩上前拿下十二路鸿雁令,石门便开始缓缓相合,两人一看,一闪身形,便已进入石门内,门内的光线随着石门的闭合开始一丝一丝黯淡下来,然而就在石门闭合的那一霎那,石壁两边的烛火,次第而亮,将一条极深的甬道照得明晃。
薛摩挑了挑眉,赞道:“先人当真好手法!”
秦英倒是并不关心陵内的设计,急着追问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容想手握我的鸿雁契,我岂能不查?”薛摩慢条斯理接着道:“十二路鸿雁令,竟然有那么多人签下了鸿雁契,那么,存放鸿雁契的地方必然小不了,我曾经以为那地方应该在雁回宫的某个地宫之内,但是我探查了三年之久都未能查到。”
“然后呢?”秦英急道。
薛摩道:“然后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某一天,白正光突然提到了雁荡陵,真是灵光一闪,我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那些鸿雁契会不会安置于雁荡陵内?此后,我便开始暗中调查雁荡陵,紧接着,我便查到雁荡陵是机关老鬼所造,根本没法进去,之后我便也认命了,直到……”
秦英打断道:“直到白容想把十二路鸿雁令给你!”
薛摩点头道:“我当时一看到十二路鸿雁令,我便想到了雁荡陵石门上的凹槽,呵,果不其然!”
秦英后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