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损耗,但已无大碍。”秦英边说边推着华浓道:“夜已深了,你别多想,赶紧去休息。”
华浓直直被推到自己的房门前,刚要进门,还是叹了口气反身道:“秦姑娘的事情,我和笑鱼很抱歉,对不起……”
秦英无奈地歪头一笑,拍了拍华浓的肩膀道:“我都懂!”
待到雁回宫,池笑鱼像个小跟班一样地跟着白容想,一进流芳殿,便有小丫鬟把茶盏端了上来,白容想旋身坐在太师椅里,呷了口茶。
池笑鱼虽然害怕白容想,但还是走上前,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指了指嘴巴,白容想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虽有些想笑,却也还是起身给她解了哑穴,解后,池笑鱼退了两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雁回宫呐?”
白容想靠坐在椅里,冷不丁来句:“我心疼你嘛!”
“嗤,你哪会有这么好心!”池笑鱼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白容想转着茶杯盖道:“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被薛摩赶出来啊?”
被白容想这么一点,月满楼的一幕幕便又跃然眼前,泪水不受控制地决眶而出,被池笑鱼胡乱擦一通,眼睛又红肿起来。
“诶诶诶,你怎么说哭就哭啊!”白容想放下茶杯怒目道。
白容想看着池笑鱼那哽咽的样子,一脸嫌弃道:“跟你这种发育都还不成熟的小女孩谈话真没劲,就你这性子,薛摩能喜欢你了,那才奇了怪了!”
池笑鱼一听,倒止住了哭,争辩道:“他怎么就不能喜欢我了,他对我很好的,他明天一早肯定会来雁回宫接我的。”
白容想突然来了兴趣,狡黠道:“那要不我们来打个赌,你信不信我让他不要带你走,他便不会带你走。”
“你胡说!”池笑鱼怒目道。
白容想嫣然一笑道:“是不是胡说明早不就知道了。”
池笑鱼道:“好,我和你赌,我若赢了,你都要成亲了,你不准缠着我薛大哥。”
白容想冷面抬眸道:“那你若输了呢?”
池笑鱼刚想出口,瞬间像想到什么一样,戛然止住了,坐在马车里想到的事情一下子在脑海里翻腾了一遍,鸿雁契这几个字,跃然脑海里,池笑鱼稳了稳心神,道:“我给你做贴身丫鬟。”
白容想身体明显愣怔了一下,随即挑眉笑道:“哈哈哈哈,一江湖名门的大小姐给我做丫鬟,这赌太够本了,池笑鱼,你伺候我,伺候定了!”
“哼!”池笑鱼抱臂,头一扭嘴一噘嘴,模样甚是娇憨。
白容想看着池笑鱼那种自己永远不可能有的神情,竟有些恍惚起来,想来她俩皆出身江湖名门,然而性子却这般迥异,白容想苦笑着摇了摇头,心叹,到底也是命!她突然发现若是单独处下来,自己还蛮喜欢眼前这个不知世事的小丫头,白容想轻声道:“我叫人安排个房间给你先住下。”
池笑鱼低头绞着手指,脸颊绯红,吞吐起来:“呃……白宫主,我……我能不能住在薛大哥的房间啊?”
虽声如蚊呐,白容想却还是听出来了,突然间,眼前的画面回到了她上灵山派的那天,她笑眼问沈扬清,我能住在你的房间吗?沈扬清并没有应允。
其实当时的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她也只是想看看他起居的地方,她想更多的了解他,她想知道他的被褥是什么颜色的,他的衣袍是如何摆放的,他的屏风是镂草木还是江川……可惜,到最后她也没能去亲眼看上一看……
池笑鱼看白容想脸色渐差,正思虑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怎料白容想却道:“跟我来。”她的回答干脆得让池笑鱼倍感意外。
雁回宫后殿,薛摩的房间即便并没有人住,亦每天都会有人打扫,纤尘不染。池笑鱼一双眼骨碌骨碌地到处看,这个房间不似月满楼的华丽堂皇、阴魅妖娆,它从格局到摆设都透着一股子朴质,简洁,雅致,干净,一吸鼻,有股木头醇厚的香气,让人生出种道不明的心旷神怡。
白容想上前,看了眼床榻,道:“薛摩怕冷,所以他的床榻很厚,我怕你睡不习惯。”
“没事的,没事的,我习惯,我习惯。”池笑鱼已经高兴地七荤八素了,哪还管得了这些,她无意识地想用手抓住床边的栏杆,却一阵颤栗走遍全身,她皱眉尖叫道:“啊!好痛!”
白容想奇怪道:“怎么了?”
扭头却见池笑鱼捧着手放在嘴边追着气,小指被撇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白容想又惊又疑道:“薛摩把你手指打断了?!”
池笑鱼忙道:“不不不,不是,是我不小心杵在地上,杵……杵断了。”
“哈?”白容想有点莫名其妙,若不是有蛮力,再怎么样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刚想追问,看池笑鱼煞白着脸,抿着嘴,眼眶渐红,白容想突然就明白了,比起手上的伤而言,她更想维护薛摩。
白容想微叹了口气道:“我帮你接回来,有点疼,你忍着点。”
“嗯嗯,好。”池笑鱼点头如捣蒜,捧着一只手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呆呆的。
白容想轻嗤道:“一脸傻相!”
池笑鱼咧嘴赔了个笑,不过比哭还难看,呐呐道:“白宫主,那……那麻烦你了。”
白容想没有再废话,直接上手就是一顺,池笑鱼一声惊叫:“啊!痛,痛,痛,痛……”额上瞬间就起了一层薄汗,脸色寡白得跟白纸似的,捧着手猫着腰顿了两秒,一屁股就墩在床榻边,张着嘴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