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一出洞口,一抬头便见池笑鱼似只猴子一样挂在一棵参天大树上,薛摩一急,厉声喝道:“池笑鱼!”
池笑鱼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浑身一哆嗦,脚下一抖,竟是生生踩滑了,一声惊叫刺穿了这静谧的山中清晨,池笑鱼死死地紧闭着双眼,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再睁眼时,近在咫尺的,是薛摩,微怒的脸。
“池笑鱼!你是悬崖没掉够吗?!还敢往高处爬?!”薛摩一身凌厉气息,池笑鱼不禁腹诽,这个人脸沉下来的时候,真是有一点点凶。
池笑鱼瘪瘪嘴,从怀里掏出个果子,凑到薛摩嘴边,小心翼翼道:“给你吃。”
薛摩微微愣了一下,才恍然觉着他俩的姿势太过暧昧,忙弯腰把池笑鱼从怀里放了下来。
薛摩掸了掸袍子,不悦道:“你爬那么高,就为了这个?”
“你身子那么虚弱,我只是想你醒来可以吃点东西。”池笑鱼小声道。
“你看不到它有多高吗?!”薛摩瞥了一眼那棵树,依旧不依不饶。
我都是为了你,你还这样凶我!池笑鱼摩挲着手里的果子,越想越生气,忿忿道:“要不是你突然出声吓了我一大跳,我怎么可能会摔下来嘛?!”
“哦,你还有理了?”被池笑鱼一激,薛摩也兀地高了音调,池笑鱼气闷,哼了一声就背过了身去。
薛摩见她这样,也是气急,刚要说些什么,然气不顺,便急急咳了起来,池笑鱼一听,急忙回身搀着薛摩,一脸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又咳血了。
薛摩一边顺着气一边还想说什么,池笑鱼忙抢了话头,认输道:“好嘛好嘛,我错了嘛。”
薛摩扭头看她,看着她那一脸委屈鼓鼓的样子,便是无声笑了起来,池笑鱼见他笑了,挑了挑眉,竟也莫名舒心起来,池笑鱼心里暗叹自己没用,对着他,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他一笑,似是可以俘虏这红尘百态,又何况一个她?
薛摩抬头看着这陡峭的寒山峰,面色一凝,欢乐终归是白驹过隙,薛摩暗叹了口气,道:“笑鱼,此一番你可知道是何人对你动的手?”
乍然提起,池笑鱼便想起银枪和金戟死时的惨状,直接被人跪地割喉,近似处决!池笑鱼泫然欲泣,道:“我是定会为银枪和金戟哥哥报仇的!”
“他……他们死了?!”薛摩到的时候本已是千钧一发之际,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即将要坠崖的池笑鱼身上,自然没有发现有人已是血溅当场。
“那女人用聚义山庄的人来威胁我,要我说出丹真心经,须臾间便是两条人命!”池笑鱼有些咬牙切齿。
“女人?”薛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池笑鱼下一句话彻底印证了薛摩所想。
“一个穿紫色异族服饰的女人!”池笑鱼说完,薛摩身体有些微微晃动,不敢再看池笑鱼,头撇了过去。
是紫苏!是……自己的人!
池笑鱼没有注意到薛摩的异样,她开始嘀嘀咕咕讲她几番被劫持的过程,当讲到比较重要的点时,发现薛摩竟然没什么反应,一扭头见他蹙眉似是思索着什么,便推了他一下道:“咦,薛大哥,你竟然不讶异诶?”
薛摩回过神来,忙道:“呃……你说到哪了,讶异什么?”
“花老板啊!”池笑鱼有些讪讪道:“我还以为你听到花老板救了我会挺诧异的呢。”
“你说谁?花照影?”薛摩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一般,忙道:“你且细细和我说。”
听罢,薛摩问道:“你是说,是花照影从紫衣女人手中救了你,然后在你第二次被迷昏之后,就再没了踪迹?”
“是啊,只可惜最后我还是落到了紫衣女人的手上,倒是白费了她一番好意。”池笑鱼无奈地耸了耸肩:“倒是我小人之心了,她救我之时,我竟还怀疑过她,还好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薛摩倒吸了口气,按了按眉头,疑团依然没解,这样说来,那花照影又是怎样得知池笑鱼有难,并且在那么急促的时间里安排难民的呢?
除非……除非她密切监视着池笑鱼的一举一动!
思及此,薛摩微眯了双眼,看来今后,花照影是不得不防了!
“大小姐”远处传来阵阵呼喊。
池笑鱼一听开心道:“薛大哥,有人来找我们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说罢,池笑鱼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远处大声道:“我在这”
远远望去,依稀能看清人影了,薛摩望着池笑鱼甚是忧心忡忡,开口道:“笑鱼,你相信我吗?”
池笑鱼咧嘴一笑道:“对于薛大哥,我自是千万个相信的。”
薛摩道:“聚义山庄的奸细一日未揪出来,那聚义山庄便就也是不安全的,此次寒山峰的事个中细枝末节,我希望你不要告知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任何人……你的意思是那我叔伯们和子赫也不能说嘛?”池笑鱼面有诧异道。
“不要说。”池笑鱼虽是不解,但看着薛摩一脸郑重,也知道事情轻重,便点点头道:“嗯,我记得了,除了薛大哥,我不告诉其他人。”
话刚完,聚义山庄的人便一拨一拨赶了过来,小厮们直拿狐裘大氅往两人身上披,把池笑鱼捂得额头都起了薄汗。
池五爷疾步走到池笑鱼面前,二话不说就给她把脉,顾子赫也跟了上来,急急道:“五爷,她怎么样?”
“奇怪……”池五爷一脸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