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瞬间沸反盈天,乱成了一片,若说刚才白衣男子喊出沈天行名字的时候,大家脸上就已经满是疑惑不解,那么现在已然是个个惊恐万状了……
“爹?!你……你怎么会……”沈扬清惊骇地瞪着双眼,生怕是自己临死前产生了某种幻觉。
“扬清,你先别动气,我先给你渡气,护你心脉!”沈天行一脸急切,在他唯一儿子的生死面前,他已然顾不得这些了。
“哈哈哈哈——”白衣男子笑得猖狂:“沈天行!当初你联合涉远镖局、清源教、丐帮等一众江湖喽啰血洗我景教时,当初你一路追杀,逼得本座难见天日时,你可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景教!!!”
“景教怎么会还有人活着?!”
“那是景教教主吗?”
“九曲大法!!!”
四周嘈嘈,沸声震天,喧嚷至极,几不能闻人语。
聚义山庄的人一下山就见到这种场面,就听到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实,一下子,全都愣在了原地。
顾子赫和华浓对视了一眼,两人几近异口同声:“原来沈天行,真的没死……”
“在场的人全都给本座听好了!”白衣男子环视了一圈众人,他突然楞了一下,抬手指着池笑鱼道:“特别是你们!聚!义!山!庄!”
白衣男子说得咬牙切齿,吓得顾子赫和华浓立马把池笑鱼拉至身后,生怕她有什么不测。
“我景教没有杀害池啸海!别说区区一届武林盟主,就是杀了天王老子,我景教也没什么不敢认的!但是……”白衣男子笑了笑,那笑容分外阴鸷,看得人毛骨悚然,他接着道:“但是,当初上射月坛屠我万余名无辜教众者,本座既已进中原,那必然,定不放过!”
刚才还哗然的场面,如今,已是噤若寒蝉,只有马偶尔还嘶鸣两声,以证明这一切确实在发生……
逍遥剑一踏马背,跃入场中,他才不管那些陈年旧账,他只想知道他父亲的下落。
沈放拔剑出鞘,剑指沈天行,厉声问道:“我父亲是死是活?”
“自然是死了。”沈天行答得理所当然。
“是你杀了他吗?他尸骨究竟在何处?!说!”沈放青筋暴起,已然是怒极。
“师兄……”沈扬清开口唤他,沈放看见他胸口插着的落霜剑,眉眼渐软,不禁喃喃:“扬清……”
此时的沈放是极其矛盾的,一方面他不想沈扬清死,而另一方面他巴不得现在就将沈天行碎尸万段!
沈放还没等来沈天行的回话,四周树林窸窸窣窣声大作,银铃脆生生叮当作响,一袭紫裙从树林间摇曳而至……
池笑鱼诧异地掩着嘴,抬手指着那妩媚的紫衣女人:“她!是她!”
顾子赫自然也反应过来,当初寒山峰上为了逼问丹真心经,直接拿匕首架在他脖子上的,不是这个女人,又是谁?
冷箭和疾刀均是武器已落手,眼看就要蓄势而出,华浓连忙挡住道:“先等一下,二位,先再看一下情势。”
“她杀了银枪和金戟!”冷箭一脸愤然。
顾子赫也出面劝服:“我知道,兄弟,我们都知道,但是如今场面局势诡异,我们尚且不知她究竟是何人,我们先看看再说。”
在众人都还一脸迷惑的时候,丐帮那头突然闹哄哄起来。
“岭南老怪!”
“你说什么,岭南老怪是个女人?!”
“别胡诌,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真的是岭南老怪,我曾亲眼见过,她就是岭南老怪!”
话头传开的时候,众人再一次被震惊到了,虽然江湖两大势力的碰撞,本已是武林之大事,各路人马全都摩拳擦掌前来观摩,可谁又能想到见到了起死回生的人不说,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都能一睹其真身?
冷箭和疾刀面面相觑,格外诧异,异口同声道:“她是岭南老怪?!”
“老匹夫!你鸠占鹊巢夺我蛊寨,害得我有家不能回,今日我们便来算一算这笔账!”紫苏一旋身,短笛已至嘴边,沈天行一看,暗叫不妙!
笛韵婉约而悠扬,众人听得倒是分外舒心,然而沈扬清却是气息起伏不定,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大片衣裳。
“别吹了!听到了没有?!别吹了!”沈天行不再渡气,他一跃而起,直朝紫苏袭去,两人缠斗在了一起。
“噢……原来如此!”顾子赫感叹:“那笛音定能催动带伤者气息不稳,气血翻腾,我们都没有受伤所以无碍,可是沈扬清……”
众人闻声望去,沈扬清面色惨白,落霜本就是当世神兵,况且一剑穿心脉,哪怕再厚的内力护体,终怕是……
“扬清!沈扬清,你欠我那么多,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白容想抱着怀里的人,他又吐了一口血,她伸出袖子想替他擦拭干净,沈扬清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你能躲的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躲一下啊?!”白容想终于是哭了出来,她的哭声里满是控诉,有无奈,有委屈。
沈扬清调皮地眨了下眼睛:“我总觉着你不会杀我……”
“我不会杀你,我当然不会杀你,我怎么会杀你…….”白容想已然泣不成声。
她没有料到,可谁又能料到?
沈扬清艰难道:“那这样,可以算两清了么?”
白容想大喊了出来:“不算!不算!扬清,她死了,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在灵山派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