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魅不满地摇了摇魑,魑才恍然回过神来,一脸茫然道:“你刚说了什么?”
“我刚说,这有什么好不相信的?如果他只是偷了冰莲,冰莲已经被用了,他何苦再三番五次地去六扇门探查消息,这明显是他还从六扇门里带出来别的东西,但是可能还有什么疑问,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
魅继续道:“再说了,小的时候受过多少苦难,现在就能养出多大的野心!秦英受过的罪,虽然比不得城主,比不得瑾,但那也是用命换来的今天。当初瑾能叛逃城主,现在秦英为什么不可以背叛瑾?你别忘了,秦英现在手上还有丹真心经!”
魑严肃道:“别瑾啊瑾的,他现在叫薛摩,上头不准再称呼他叫瑾,肯定是有原因的,被别人听到,罚不死你个小崽子!”
魅撇撇嘴道:“这不只有你和我嘛,又在湖心,精神一放松,顺口就说了嘛。”
魑说道:“以后别再这样了,即便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城主能放薛摩一马,不代表也能放我们一马。”
魅叹口气道:“城主对他就是好啊,连叛逃都能既往不咎,这也就算了,一封信来,就立即派我俩出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魑、魅、魍、魉四兄弟也能受此厚待啊!”
魑摇摇头说道:“城主估计也是看在丹真心经的份上,算了,别揣测这些有的没的,既然事情已经有点眉目了,你赶紧修书一封,传到雁回宫去给薛摩,这事情也不算小事,怕得赶紧处理。”
魅二话不说地起身照做,烛光轻摇,舟子轻晃,一轮弯月轻挂,更深露重。
次日,薛摩便收到魑和魅的飞鸽传书,他反复地看着信上的字,最后双眼一闭,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指和掌心一搓揉,再摊开手心便只余下些灰烬,灰烬很快就消失在风里。
薛摩跟白容想匆匆告别后,便纵马出了雁回宫,一路上,他和秦英的过往排山倒海地在眼前铺展开来。
七岁时,秦英和他说,我已经学会了所有基本入门的武学,现在,你可以教我武功了么?
九岁时,秦英和他说,逃到这里的人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被逮到,搞不好就少胳膊断腿了,你还要教我武功呢!你要什么,我去给你偷!
十一岁时,秦英和他说,你武功都已经那么好了,这蛇房就我去吧,等我练成了绝世轻功,替你偷什么都不会再失手!
十三岁时,秦英和他说,去他娘的破规定,什么叫做必须单枪匹马闯万狼谷!你都这样了,我不会让你死在里面,屈侯琰要罚,就让他冲我来!
十五岁时,秦英和他说,从今天起,我便尊称你声师父吧!你若要叛离出逃,咱们师徒一心,我自当跟你一起!
如今秦英,刚满二十,他偷了丹真心经,却没有再和他说。
这世界上最深不可测的东西,不是万丈深渊,不是烟波浩淼,只是三寸人心么?
薛摩觉得双眼有些难受,他想这雁荡山的风沙实在太大了。
突然山路上出现一个人,此人拦住了薛摩的马,来人一身村民的装扮,薛摩看了看他,皱眉问道:“何事?”
村民说道:“刚才有个人给了我大把银子,让我带你去见他,请薛老板随我走一趟。那个人说薛老板看见这枚物品,便会跟我走的。”村民边说边把一枚东西放到薛摩的手心里。
薛摩摊开掌心一看,赫赫然一枚燕尾镖,这是涉远镖局的独门暗器,薛摩一下子神情紧张起来,忙道:“烦请带路!”
薛摩跟着这村民在雁荡山上,九曲十八弯地绕了半天,打听之下发现这个村民确实是在此地务农的,对于燕尾镖的事一丁点都不知晓,只是那人给的钱太多,所以他便帮忙跑这个腿,而给钱的人长了什么样子,这个村民也未能见到。
两人走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村民见完事了,便离开了。
薛摩站在洞口,没有进去,怕里面有机关,正在犹豫时,突然洞内传出个声音:“我躲在惊鸿坊的这两年,听闻薛老板一直在查我?”
薛摩一听,知道真是郭涉远,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朝里面走了两步说道:“你三番五次地想抓小徒,我不得不查。”
“确实,薛老板也着实再三再四地坏我大事,那敢问阁下,可知道我为何要抓秦英,可知道秦英又是何人?”郭涉远问道。
“已亡景教青龙法王之子。”薛摩答道。
郭涉远讶异道:“你竟然知道这些,那你肯定知道几十年前,景教凭借九曲大法独步武林,威震江湖,而如今青龙法王之子就在你身边,你竟然一点都没起异心?!”
薛摩笑道:“景教已亡多年,况且江湖人都知道九曲大法只传教主的继承人,会九曲大法的是景教教主之子,又不是他,况且我薛摩心系雁回宫,其他的我一概不管!你们要动我徒弟,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薛摩边说又边向里走了一段,心里琢磨着看能不能借此机会抓到郭涉远,但是洞内太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薛摩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郭涉远一听笑了起来,说道:“都说薛老板是个聪明人,看来也不尽然!”
“你为雁回宫卖命奔波,到头来,能得到什么?我不妨告诉你,景教教主之子还活着,九曲大法也还尚存于世,不如,和我们合作,你交出秦英,待得到九曲大法,我们共同享用,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