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没法练吗?”屈侯琰一脸沮丧,他望向薛摩,似在等他定论。
薛摩双手杵着桌子,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羊皮卷上的话,他挑了眉,随手一指:“就这儿,隔了二十八个穴,这怎么练?”
屈侯琰忿忿:“我要去找李蔻青算账,拿着本假秘籍就妄想来诓本座?!”
“诶,诶,诶,哥——”薛摩立即拽着他:“这真的是丹真心经。”
“你怎么知道?”屈侯琰回眸,一脸迷惑。
薛摩道:“有半卷是吴范在盟主印匣里找到的,我问过他了,绝对是真的,只是不管哪半卷,这部秘籍都练不走。”
屈侯琰无语。
薛摩好声好气地劝道:“我估计这丹真心经也就是个幌子,不然你看这么些年有哪个人练成过嘛!”
屈侯琰愣了一下,顿时泄了气,边走边道:“那丢在你这里了,我不要了。”
薛摩望着屈侯琰离开的背影,心道,这个解释可真好用啊!
可是一转身望着桌上的羊皮卷,薛摩心里就直发虚,要是让屈侯琰知道是他誊录了一份给池笑鱼,怕是直接要扒了他一层皮!
凉州,花照影的到来,让聚义山庄的人十分戒备,池笑鱼倒是欣然接受,她自然知道,如今的景教在中原,那可谓是如日中天,她多个同盟,没什么不好的。
花照影和池笑鱼讲了她的经历,讲了薛摩回到中原后是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讲了全江湖都知道屈侯家有个二夫人,薛摩的妻子,两人琴瑟和谐,鸾凤和鸣……
池笑鱼静静地听着,她默不作声地望着前方,表情平静。
池笑鱼的转变,让花照影分外震诧,并不是她脱了霓裳,换上一身劲装,这种外表上的变化,而是,池笑鱼的心性变得分外沉静和内敛。
简而言之就是,她想刺激池笑鱼,而池笑鱼却丝毫不为所动。
花照影一番话说完,池笑鱼缓缓起身,幽幽道:“花老板,去变强大吧,强大到可以保护任何人,强大到不畏惧失去任何人。”
池笑鱼的话,让花照影大为震惊,池笑鱼正要离开,她耐不住好奇,连忙叫住她道:“你和薛摩在陇右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池笑鱼抬头望了望天空,目光悠远:“只是那时候,陇右下了很大很大的一场雪。”
池笑鱼起步离开,她没有告诉花照影,这场雪从没有下在陇右,它就下在她的心头,日升月落,不曾融化。
一年看着很快又要过去了,秋末冬初的时候,停摆多年的武林大会,终于要在洛阳凌绝顶举行了,这举办人自然是景教,江湖已经再无一门一派能与之抗衡了。
上一次武林大会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老辈们都未必能有幸见上几次,更别说小辈了,那自是个个都兴奋不已,翘首以盼,酒楼茶肆人人都在讨论这个事情……
“诶~你们说,这次武林大会为何不在江淮逐鹿台办呢,薛摩江淮起家的就应该衣锦还乡,在江淮风光一把嘛!”
“嗐,他现在久居射月坛,射月坛又在河洛,即是在河洛,那当然是在凌绝顶办喽!”
“也是,月满楼都是他手下在管了,哎,以前在江淮见他那是家常便饭,现在一下见不着了,还挺奇怪的……”
“怎么,你想他啊?”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钧天、玄天两位长老来江淮一带巡视薛摩手下的派系,这一巡,便在茶肆里听到了这番话,两人都一脸的讳莫如深。
他俩在桌上放了点碎银子,起身出门,街道上有少年撒腿儿地跑了过去,一脸的鼓舞欢欣,手里摇着一摞纸笺,声音脆生生的:“大家都看看啊,都看看啊,薛摩要当武林盟主了!薛摩要当武林盟主了!我这里有凌绝顶的邀请笺,十文一笺!十文一笺!”
“哈!薛摩要当武林盟主了!”
“好样的!我们江淮又要出一位出武林盟主了!”
街道上,一阵语笑喧阗,两位长老冷眼望去。
“诶!给我一份,给我一份!”
“你就不怕是假的啊?”
“嗐!十多年没办武林大会了啊,到时候凌绝顶必定人满为患啊,先收了再说,能进去比什么都重要啊!”
众人一听,是这个道理啊,蜂拥而上,那少年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邀请笺瞬间一抢而空。
钧天长老,捋着胡须道:“玄天啊,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这消息传到现在,怎么就完全变样了,你知道的,瑾儿没这个心思!”玄天长老眉峰紧蹙。
钧天长老摇了摇头道:“瑾儿有没有这个心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觉得他有没有这个心思!”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的疑虑皆从眼眸中流露了出来,心照不宣。
射月坛兰芷苑内,李蔻青盯着桌上的新装,这是她寻绣房定制的,一袭雪白锦袍,衣领袖口处以银丝线镶绣了月缺月圆的滚边,除此之外,还配有一身白色毛皮大氅。
很是精致,为薛摩参加武林大会准备的。
侍女看着李蔻青满面愁容,试探道:“郡主是不是觉得衣服做的不好看,你要是觉得哪里做的不如意,我让绣娘拿去改。”
这个侍女是李蔻青从郡王府带过来,最伶俐的一个,名唤赋颜。
她摇了摇头,起身叹息道:“赋颜,带上衣服,我们去趟玉阶苑吧。”
这一路上,李蔻青的步子都有些沉重,她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