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伤了一只手臂呢,怕是武功也不怎么样吧?”
“怕不会,武功不好还能当教主?”
“那不是他是薛摩的哥哥嘛……”
人群窸窸窣窣,屈侯琰本就不喜人杂,如今看着众人对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心头愈发不痛快,一身寒意骤起。
薛摩和柳无言对视了一眼,柳无言连忙道:“鬼骨说快点。”
鬼骨意会,朝着薛摩一摆手:“这位是我们景教的二城主,本名屈侯瑾,也就是你们所熟知的薛老板,往后他和秦英都会继续在江淮一带走动。”
说到秦英,众人一下面露疑惑,有人挥臂高喊道:“踏叶行呢,好久不见他了呢?”
薛摩面上一凛,起身望着那人,出言森冷:“怎么,你很想他么?!”
那人立马看出薛摩动了怒,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柳无言幽幽叹了口气,人群摩肩擦踵,谁都没有注意到拥挤里,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原本晶亮的眸子在听到薛摩那句话后,瞬间黯淡。
“这薛摩和秦英是怎么了,他俩不是关系很好么?”
“就是啊,武林大会那么重要的日子,秦英竟然都没出席。”
“好什么啊,我听人说薛摩现在恨毒了秦英,发了重誓,要秦英至死都不准再出现在他面前!”
“诶!我也听说过,我之前还不信,原来这是真的啊!”
“那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我听说是秦英瞒着薛摩,将薛摩的心上人派去做了卧底,而且还死了!”
“真的假的?!”
“洛阳钱庄说的,这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秦英听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心上一阵钝痛,他望了薛摩一眼,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转身缓缓退了出去。
薛摩穿着李蔻青给他做的那身月白锦袍,头戴羊脂玉冠,身披狐裘大氅,远远望去,好一个玉树临风,真乃当得郎绝独艳,世无其二,这八个字!
“从前没有仔细看,如今好好看看,这薛摩长得也挺俊的嘛。”
“璇儿,你忘记了,上次试剑大会上,你可是把他骂得一无是处的。”旁边的女子提醒道。
“有吗?”璇儿蹙了眉,她怎么不记得了?
女子刚想提醒她茶杯的事,但转念一想,一提必然是要惹她生气的,便也什么都没说。
“哎,只可惜,已经娶妻了。”璇儿说完,那女子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薛摩还是从前的那个薛摩,唯一不同的是,从前,他寄人篱下,恶名在身,如今,他呼风唤雨,威震四海!
“再向各位介绍一人,”鬼骨走到紫苏面前,道:“这位便是岭南蛊寨真正的寨主,也就是货真价实的岭南老怪。”
紫苏起身道:“既然岭南老怪这个名头已经被沈天行用过了,那我也不屑再用,我叫紫苏,从今天起,大家唤我紫苏便可。”
鬼骨继续道:“从今往后,我和柳护法会继续坐镇夜行门,西都的江湖朋友若有需要帮忙的,尽可上阳曲山来,我等只要力所能及,绝不推脱!”
“好!鬼门主说得好!”西都那一带的江湖派系率先鼓噪了起来,看来,他们对夜行门那是颇为满意。
欢呼声中,屈侯琰起身,环视了一圈众人道:“沈天行已死,陈年纠葛,本座也不想再继续追究下去,即日起,我景教和灵山派、丐帮的恩怨一笔勾销,当着江湖众人的面,也请各位做个见证。”
沈放和林笑闻言,立即起身,朝着屈侯琰行了个礼。
话已至此,池三爷捧着盟主印站了起来。
顿时间,人声鼎沸,山呼海啸,是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这方盟主印了,这武林的至高权利和荣誉,如今终于要找到它新的主人了。
呼声震天,听得出来,大家都分外激动,可慢慢地,本来还杂乱无章的呼喊声,渐渐稍微整齐,竟合上了池三爷往前走的步伐,可是,再慢慢地,这呼喊声就不仅仅只是整齐了,而是已经可以完全听得出来,众人振臂高呼的究竟是什么了……
屈侯琰身上寒意渐渐锐冽,李蔻青与两位长老对视了一眼,三人眼中皆在暗道不妙,薛摩紧蹙着眉头,缓缓站起身来,他万万没有料到,他现在在江湖人心中竟是如此备受推崇了么?
是的,偌大的凌绝顶,成千上万的人涨红着脸,激动不已,都在振臂高呼他的名字。
“薛摩!薛摩!薛摩!”像是事先排练过一般,整齐划一,气势如虹,声震九天!
池三爷捧着盟主印,望着站在主台上的那两个人,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轮转,一时间也没了准,他这盟主印到底是要交到谁的手上?
薛摩一眼看穿池三爷所想,窜上前,他两手一挥,那呼喊声就像被他拦腰斩断了一样,戛然而止。
竟如此听他指挥?!薛摩心上一阵骇然!糟糕了,应该听李蔻青的劝告的,否则也不至于……薛摩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亡羊补牢了。
薛摩望着池三爷使了个眼色,随即便退到屈侯琰的后方,那眼色再明显不过,意思就是屈侯琰才是武林盟主。
池三爷将盟主印递给屈侯琰,道:“屈侯教主英雄本色,中原武林事务繁杂,从今往后便劳你费心了。”
屈侯琰接过盟主印,在手里掂了掂,这方玉制印章倒还有些份量,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恭敬回礼:“有劳池三爷,有劳聚义山庄了,本座定当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