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范瞅着薛摩,搡了他一把道:“倒是你啊,你瞧瞧你这副身板,吃壮实点啊倒是!”
沈放正低头大快朵颐地吃着牛肉,闻言掀眸扫了吴范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暗道这厮真是心大!
薛摩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碗筷,扭头看着吴范字正腔圆道:“我这副身板,打你十个,应该是不虚的,要不然……我们出去比划比划?”
“呃……诶!吃饭!吃饭!这猪蹄一看就十分入口。”话毕,吴范就进入了忘我之境,吃得十分欢快。
见状,林笑和薛摩相视一笑,两人一碰杯喝了个底朝天。
和吴范一桌,还是有些好处的,他吃得实在太香,让薛摩有种错觉,好似今晚的酒肉都变得十分的可口,不知不觉中竟也酒足饭饱了一顿……
琴瑟立于后院门口,她翘首以望,似是在等着什么人来,不一会儿,阿真疾步走到她面前,还未开口,琴瑟急忙道:“阿真,还是没人来吗?”
“是啊,夫人。”阿真也是一脸愁色,不觉叹了口气。
“沈夫人,你刚出月子,实不该站在这里吹冷风的。”清亮的话音想起,琴瑟一侧头,便见李蔻青朝她走来。
“额……青青姑娘……”琴瑟敛了神色,关切道:“你不在里面多吃点吗?”
“里面吵死了!”李蔻青嘴角一坠,似是有些不悦,琴瑟倒也理解,通常这种场合,说句乌烟瘴气也是不过分的,她自己也不是很喜欢。
李蔻青岔开话题:“你这是在……等人?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紧张……”
“呃……”琴瑟一时语塞,似是拿不准该不该讲。
李蔻青看出她面有难色,遂道:“若是方便的话,沈夫人有话不妨直说,这里也只有你和我。”
“我觉得……江淮,至少是月满楼……”琴瑟眉头紧蹙:“怕是出事了!”
闻言,李蔻青眸光一晃。
一盏茶后,李蔻青疾步而入大堂,她直冲到薛摩跟前:“夫君,你随我出来一下。”
薛摩抬着酒杯的手就这样顿在了空中,他们正在玩行酒令,很显然,薛摩刚输。
“哎呀,才分开一会就来要人,这啧啧啧……”扰了大伙兴致,吴范心头不悦,张嘴就调侃起来。
“怎么了?”薛摩抬头望着李蔻青,他面颊酡然,眸色迷离,看来喝得不少。
李蔻青一下就急了,声音也陡然高了几度:“你先出来!”
薛摩见李蔻青都急得跺脚了,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各位,我去去就来。”
薛摩一走,吴范笑着揶揄道:“这薛老弟,将来啊,怕也是个惧内的,哈哈哈哈……”
出了大厅,不远处薛摩便看到了琴瑟,才反应过来应是琴瑟找他,果不其然李蔻青疾步朝着琴瑟走去,他也只能跟上。
刚站定,琴瑟便急道:“薛老板,我想问问你……最近你有收到过江淮来的信吗?”
“有啊,信上说,江淮各派一切安好……”说到一半,薛摩兀自打断了自己的话,面色遽然间变得十分难看,似是自言自语道:“这次月满的满月酒……江淮派系……一家都没有来……”
琴瑟忙道:“这还不是最蹊跷的!我给月满楼发过帖子了,无论如何,月姨,小五还有我的那些姐妹,她们是一定会来参加我女儿的满月酒的!”
“可是……”琴瑟眉心紧锁:“她们一个都没有来……”
沈放见李蔻青神色仓惶,怕有什么事,思虑了一瞬,还是跟了出来,一靠近便听到了琴瑟所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月满楼出事了?”
“夫君。”琴瑟看向沈放,点头道:“嗯,我觉得,应当是。”
沈放望向薛摩:“我本还以为江淮一带,一家武林派系都没能来,是因为屈侯盟主南下,他们或是走不开,如今……”
“糟糕了!”薛摩瞬间酒醒了大半:“我要去一趟江淮!”
沈放立马出声:“我和你一起去。”
“夫君,我也想去,我月满楼的姐妹……”琴瑟两手紧紧绞在一起,一脸的担忧。
沈放扶住琴瑟的肩头道:“你刚出月子,不宜远行,相信我,你担心的,我都知道,我定会竭尽全力的。”
琴瑟见状,也没有再多做纠缠,只是握着沈放的手叮嘱他此行要多加小心。
沈放和薛摩相视一眼,疾步往大厅走去,沈放高喝一声:“王起!”
王起立即从侧厅飞身而至,道:“属下在。”
“速速备马,你和我去一趟江淮。”沈放吩咐完,王起望了一眼他们二人面上神色,二话不说便朝着马厩奔去。
在门口正好碰上林笑、吴范和杨玄展等人,应是看他们都匆匆而出,便也没了独坐的兴致,一个接一个都出来了。
林笑察觉出气氛有恙,问道:“出什么事了?”
“江淮可能有异,我和薛摩决定连夜启程。”沈放说完,望向杨玄展:“我先先行,你点两拨人,随后赶来。”
“属下领命。”
“我这就去牵马,我和你们一起去。”吴范丢下句话,一溜烟地就朝着马厩跑了。
林笑望向银宝,言简意赅:“你去通知有梁他们,马厩碰头。”
“跟厅内的各路兄弟知会一声吧,不然,那么多人蓦然离席,恐怕……”薛摩俊眉微蹙。
沈放点点头,进了大厅内,随手从侍者托盘里拈起一杯酒,高声道:“诸位兄弟,多谢各位远道而来参加小女的满月宴,只是临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