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涉远听罢,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的,踏叶行秦英,当今江湖第一神偷,自从幻影双煞离世,幻影迷踪步已然失传,当今江湖上轻功第一人还真就是他秦英了,就算薛摩不让他去,他都会抢着去的,在偷这件事件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薛摩亲自去六扇门这种情况。”
花照影看着眼前的八尺大汉,须髯如戟,竟然能把事情想得这么细致入微,好似有颗七窍玲珑心一般,也不禁愕然。
郭涉远说道:“薛摩现在已经不相信秦英了,一本假的丹真心经就足以让他们心生嫌隙!”
“呵——高海晏那蠢货,还真以为那是丹真心经,他们自己也不掂量掂量,要那真是丹真心经,他们六扇门的门槛不早被踏破了。”说到高海晏,郭涉远面露蔑色。
“做这么多铺垫,无非是想让高海晏去告知薛摩,秦英在偷了冰莲的时候,还顺道偷走了丹真心经,秦英倒也配合,还三番五次地折回去六扇门,薛摩早就怀疑他了,现在两人闹翻是迟早的事情。”
花照影感叹道:“呵——两位好深的心机啊,这样一来,要对付秦英可就容易多了。那我和郭镖头刚才看到薛摩追着秦英出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郭涉远捋着唇上两撮小胡子,道:“去替雁回宫办事,本来还以为他们怕是不会去了,没想到……”
“哈哈哈哈——”郭涉远忽然一阵长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郡王府收到消息现在严阵以待,探子来报还有其他两股势力的人也是蠢蠢欲动,其中一伙就是夜行门,我就说嘛,岭南老怪生性太多疑,夜行门同月满楼是死对头,江湖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已经是台面上的事了,哪里还用得着调查!”
花照影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道:“那郭镖头……”
郭涉远接话道:“我安排了一班人马暗中下手,今晚,我们定要把秦英从郡王府带走!”
“你怎么对他们的动向知道的一清二楚?”花照影不解道。
郭涉远看了她一眼,语出隐晦:“我自有我的办法。”
花照影莞尔一笑:“论城府谋略,两位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小女子要大仇得报,还真得仰仗二位了。”
斗笠男子说道:“花老板谦虚了,今后怕是还有很多事情要靠花老板呢。”
三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正值月中,月如银盘,泻一地霜华,薛摩还是没有追上秦英,等他赶到郡王府的时候,秦英已经进去了。
秦英早已把郡王府的地图记了个烂熟,一道黑影三下五除二就到了藏剑阁的房顶。
一路来秦英就发现巡卫十分的多,佩刀的,戴剑的,甚至还有弓兵,路过马厩时,他还特意看了一眼,发现马厩是空的,心里就明白了,郡王府已经知晓会有人前来盗剑了,而且也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秦英暗骂自己鲁莽,此一役还是应该和薛摩商量过后再行事,可是转念一想,连造假剑薛摩都是让谷雨去的,都不告诉他,盗剑一事又岂会让他参与?
秦英觉得心里凉飕飕的,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他不想去质问薛摩为何怀疑自己,他觉得两个人都走到这个份上了,若他再去质问,那就是对他们这十多年来相濡以沫的亵渎。
薛摩不是怀疑自己么?那他就一件事一件事地替薛摩办,办到让薛摩觉得,怀疑他,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事情!
想到这里,秦英心里突然升腾起万丈豪情,觉得今晚纵然是龙潭虎穴,也要捣他个水浑穴翻!
二十岁的少年,仗多情多义,逞血气之勇,心里无所畏惧,自是一往无前。
秦英小心翼翼地匍匐在房顶,身上提着气,不敢把全身的重量都落在瓦片之上,当下的情况从正门进屋已经是妄想,秦英伸手在瓦片上一一拭过,很快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只要有稍微松动的瓦片,一使气力便能把瓦片提起来,可是问题是现在太安静了,若是瓦片弄出声响,那也就前功尽弃了。
秦英摇了摇头,思虑着也没有其他办法,屏息凝神一手握着瓦片……
突然前方郡王府的小树林里一阵惊鸟四起,鸟鸣声大作,秦英一笑,手一提,喀嗒一声,瓦片被拿开了。
秦英知道有人在帮他,四周的守卫听到前方有异动全都赶了过去,秦英一想便知道是谁,暗感欣慰。
他透过屋顶的瓦孔一看,落霜剑端端正正地摆在剑架上,可是四周有四名守卫在把守,秦英仔细一看发现守卫口鼻都覆着湿漉漉的面巾,这显然是为了以防迷香。
秦英暗自感慨这准备做的未免也太充分了吧?!
他笑着摇了摇头,江湖下三流才用迷香,他踏叶行怎么着,也算个上三流吧,他伸手从怀中一抓,四颗圆润的石子置于手中。
此时,秦英整个人已经趴在房手从瓦口伸进去,四颗石头在手心中竖排成一排,目光一收紧,大拇指抵着石头一弹,本是一颗一颗弹出去的,但是速度极快,就好像四颗石头同时朝着四个人,向不同的方向射出一样,这样便能保证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被惊动。
下一秒,四个人便齐齐地倒了下去,秦英脸上露出了无比得意的笑容,心上一阵爽快。
秦英从后背上取下四趾鹰爪钩,从瓦口伸了下去,覆住剑后,收紧手上的机括,剑便被钩子死死扣住了,秦英一提,把剑从瓦口拿了出来,又再用同样的方法,把假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