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没有力气人也坐不住,倚靠着薛摩道:“师父,那剑上有毒。”
薛摩皱着眉直接起身,秦英就重重地倒了下去,薛摩垂眼指着他骂道:“我回来一拆开包袱就知道那剑上有毒,你说你,办得事情也不少了,还是这么马虎,有十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你看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你怎么还骂得下去呀……”秦英埋怨道,他半垂着眼,眼底一片乌青,脸却通红,像拍了一盒胭脂一样,而嘴唇呢,又微微发紫,怎么看怎么像个跳大神的!
虽然看着好笑,但秦英整个精神头都不在了,有的人中了毒,怕别人担心,会咬牙隐忍,秦英那可就大大不同了,整个人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薛摩想骂也骂不下去了。
那人会在剑上撒毒,很明显是知道他们进郡王府的目的是为了盗剑,然而郡王府的人并不知情,所以这毒显然不是郡王府的人下的。
薛摩想到了夜行门,看着站在一旁的魑魅二人问道:“你们有没有跟鬼骨说过,秦英要去郡王府盗剑?”
“我没有说过。”魑说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脸询问地看着一旁的魅。
魅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有告诉过鬼骨,但是我……我跟魍魉说了……一点点。”
那魍魉是鬼骨的心腹,这跟他们说不就等于和鬼骨说么!
魑恨铁不成钢地从桌上抓起个苹果就塞在魅嘴里,道:“让你多话!”
薛摩瞅了魅一眼,魅一脸愧疚,吓得直往魑身后躲,魑见薛摩目光咄咄,连忙道:“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教好,我愿去一趟夜行门,将功折罪,还望……还望薛老板应允!”
“不用了,我亲自去!”薛摩起身抓起桁架上的披风,往身上一披就走了出去。
魅一看,把嘴里的苹果拿下来,惊讶道:“这才秋天,他就要穿披风了?还是带毛的?!”
魑、魅齐齐地看着秦飒,秦飒也搞不明白,摇了摇头以作示意,魅接着说道:“真奇怪啊,城主也是,大冬天里,天寒地冻的,就披着一层薄纱,啧啧……”
秦飒蹙着眉,暗道,难不成是蛊虫在他们体内起了什么异变吗?她越想越不安,想着等薛摩回来,一定要问一下。
薛摩骑着马一路直奔到夜行门大厅前,魍、魉看到他,刚要行礼,一想到他现在又不是碎叶城的人了,就又定住了,要行也不是,不行也不是,杵在那里,样子很是滑稽。
薛摩越过他们见鬼骨不在大厅,便向后院绕去,来到鬼骨房门前,也不敲,抬腿就是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鬼骨扭头一看,看清来人,大声呵责道:“你就不能斯文点!”
薛摩没有说话,轻功疾行到鬼骨面前,抬手就是一拳,说道:“够不够斯文?”
鬼骨舌头在嘴里一探,一股子的血腥味,他扭头斜睨着薛摩,直起身拉了拉外袍,道:“哦,来赐教的啊,来啊,接着来啊!”
鬼骨耸了耸肩,撇了撇头,一副应战的架势。
薛摩冷哼一声道:“你昨晚差点害死秦英,你知不知道?”
“呵——”鬼骨一双深邃的眼,盯着薛摩道:“那是他活该,死不足惜,我以前还敬他是条汉子,在我知道秦飒的事后,嗤……他还是去死的好!”
“怎么,你以为你做的事能比他高尚的了多少吗?”薛摩反问道。
鬼骨一旋身坐在椅子里,摊手道:“我做的,那都是善恶有报,我可没有他那么自私自利!”
“那我问你,要是你站在秦英的立场,若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你若换位想想,你就该知道,他活的也不轻松。”薛摩皱眉道。
“说得好像其他人就很轻松一样,碎叶城哪个不是一样?”
鬼骨不屑地挑眉:“而他呢,竟然为了孝义要两全,去坑害一个那么无辜的人!那是他们兄妹俩的命,那是他们本来就应该要去承担的事情,就和屈侯琰一样,和柳无言一样,这仇不共戴天!”
“结果……”鬼骨冷笑了一声:“他却拉着一个无辜的人来做垫背,移花接木,他的亲生妹妹是人,秦飒就不是人了?碎叶城这种地方,一进来,基本上就相当于搭上命了,这下倒好,本该承担的在外面过着潇洒日子,本不该承担的在里面受尽煎熬!”
听到“受尽煎熬”这四个字,薛摩一下子就红了眼。
“我鬼骨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该我承担的东西,就算被压得断了脊梁骨,也不会让无辜的人,替我来扛!”鬼骨起身,一口气说了出来,因为激动,脸色涨红。
扯到秦飒,薛摩紧紧抿着唇,一时也回不上话,就这么站着愣愣地看着鬼骨……
鬼骨斜乜了他一眼,叹口气道:“你当初要叛逃碎叶城,其实我并不意外,阿琰对你,好是好,倾囊相授,什么武功都教你,但是他对你的严苛和不近人情,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兄弟们私下都说,你迟早会受不了离开的,没想到,一语成谶!”
薛摩听他说话的口气,对他的态度有些意外,说道:“自我出了碎叶城,你就没有这么和我好好说话过。”
鬼骨笑笑,不再那么剑拔弩张,说道:“这几年,我替阿琰在中原做的事情全都算在了你头上,你替我披了一身骂名,我这气,消得也差不多了,柳无言也老劝我,想想也是,摸爬滚打一起长大的,何必呢?”
“这是我对你的态度,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