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哥,我……我有话同你说。”
“是吗?巧了,我也有话同你说。”周秦川也想好了,两日后就要行动,今日怎么也得同秦琪摊牌,也让她稍事准备。
“啊?”秦琪愕然,最后这一步她又有些怯了,“要不,秦川哥你先说?”
“这个……还是你先说罢,我洗耳恭听。”周秦川也有些心虚。
两人你来我往谦让了几个回合,仍是谁都没有说。
恰在此时,院外有人“周兄弟”“周大郎”的大喊大叫着,周秦川一听,就知道是梁五和王八爷二人,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两人得了小济指点,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阴恻恻的谭蒙。
“不好了,周大郎。”王八爷急吼吼地叫道,面有愧色。
“周兄弟,这厮着实该打。”梁五紧随其后,愤愤不已。
“秦川哥,你们既然有事,那我告辞了。”秦琪分得出轻重,见周秦川有人找,自是赶紧退了出去,内心既庆幸,又有些失落,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又没了。
“我……我对不住诸位。”一向粗莽的王八爷难得的忸怩起来。
谭蒙见秦琪出得门去,不声不响地将门给带上了。
“怎么了,大事儿?”
见三人齐至,周秦川感觉不妙,急问他最信任的梁五。
“这厮……”梁五指指王八爷,恨恨地说道:
“这厮嘴不严,咱们要走的消息走漏了。”
“可不是我嘴不严,”王八爷叫屈,“是个小崽子说漏嘴的。”
“你手下说漏嘴,同你说漏嘴有甚区别?”梁五呛完王八爷,这才同周秦川解释:
“我和他还好些,谭兄可就惨了,从昨晚起,就有人找上他的门,说是要同咱们一起走,这些人都是与你们一道被莫七骗到此地的。”
见谭蒙点头承认,周秦川脸色大变,离逃亡的时日还有两天,消息就已走漏,眼下板升城里恐怕是人尽皆知了罢。
说不准城里的巡卫,甚至是蒙人已在来抓捕他们的路上了。
想到这里,周秦川也是深恨王八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谭蒙看出了他的担心,小声替王八爷开脱,“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莫七等人大都在也失八秃帮忙,板升城只留了不到三十人,即便他们知道了,咱们也还有机会,而且……”
说到这里,谭蒙面露迷惑,“……而且城卫至今没有动静,似乎对咱们的行动全然不知的样子。”
屁大的地方,都传开了的事城卫会不知?
见梁五和王八爷也点头,周秦川仍是将信将疑,不过眼下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而是该如何行止。
按照原计划两天后再走肯定是行不通了,最佳选择自然是马上动身,在白莲教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就走。
只是大白天的掩盖不了行踪,即便把那三十个城卫都杀光,也避免不了走漏消息,然后被瓦剌骑兵追上。
但若等到天黑之后再行动的话,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不啻是在等死。
还有那些得知消息后,主动上门要求一起走的人,该如何应对,也是个难题。
本来他们四人连带手下不超一百人,人数绝不算多,不论是蒙人还是莫七,都要忙着也先登位大事,未必愿意为他们这么点人大动干戈。
可人数一多就不好说了,也先和莫七是不会容忍板升城的劳力折损过多的。
梁五等三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些,只是一时拿不定主意,此时都眼睁睁看着周秦川,巴望他能做决定。
“周大郎!”
“秦川哥不在,请长老改日再来。”
院外不知谁来了,被苏幼蓉给拦住,不想来人不吃这一套,声音越来越近,最终撞开房门,出现在了周秦川等人面前。
“我就知道,周大郎定然在此。”唐僧哈哈笑道。
“秦川哥,对不住,没能拦住他。”苏幼蓉在一旁忐忑不安,尽管还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她也觉出了不妙,自然是不愿有外人来打扰周秦川等人的。
“算了,忙去吧。”看清来人,周秦川挥手让苏幼蓉离开,怪不得刚才在院外叫长老呢。
她一介女流,怎可能拦得住这白莲教首。
等苏幼蓉走开,周秦川这才装模作样的单手作揖,“唐长老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行了,小子,事态紧急,咱们就别来虚的了。”
唐僧一改高人做派,喷着酒气,一上来就说了些让周秦川等人莫名奇妙的话,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大惊失色:
“我知道你们要走,如今消息已然走漏,何去何从,还不早做决定,不用关门……”
唐长老喝住偷偷摸摸正往他身后摸过去的王八,“我还有手下在外,一旦死在这里,你们可讨不了好。”
周秦川阴晴不定,连白莲教教首都知道了他们要走的消息,看来已是人尽皆知了。
也不知此人的话几分为真,几分是假,不过最终还是阻住了不管不顾,意欲动手的其余三人。
这白莲教首要是想为难自己的话,没必要亲自上门,只需把消息放出去,让莫七和蒙人知道就行了。
看来另有所图,不妨听上一听。
“唐长老有何要求,还请直说。”
“嗯,”唐长老满意地点点头,“小子,看来我昨夜今晨这顿酒,没白白替你们喝,是个聪明人。”
替自己喝酒?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们以为那些个城卫就这么傻不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