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孔鹏宇激动地叫了出来。
他现在在cd某条小巷子的老饭馆里看着电视,饭馆里还有零星的几个食客,但都比较淡定,只有他显得尤为激动。
许多年前,还是个小孩子的他看了一场当时还在丙级联赛踢球的圣弗瑞多姆的比赛,从此便成了圣弗瑞多姆的球迷。
“这小子的弹跳可以啊。”饭馆老板郑启翔喝了口啤酒说,“前途不可限量啊。”
郑启翔说着又取下了头上的厨师帽,露出了花白的头发,年近五十,打理这家饭馆是他后半生的主要事业,但平常的唯一爱好就是踢球,毕竟他曾经也是个职业球员。
“才一场比赛你就说他不可限量?”旁边的食客一边吃着菜一边说。
“他的坚持说明了一切,我可关注他不止一场比赛了。”郑启翔说。
“坚持?”
“你看他的右腿膝盖,还带着护具,从衣领那还看得到一点绷带的痕迹,肩膀应该有伤。”郑启翔握着啤酒瓶的手指了指电视里正在回放的画面,“这样的情况下,能有这样的弹跳,和这种头球的力量,不可限量。”
“牛!”那个食客向他竖起大拇指。
郑启翔会意笑了笑,说:“这不算什么,这儿还有个更牛的。”
“哪敢涣巢唤獾乜醋潘。
“宇哥!”郑启翔叫道,“你差不多可以会宿舍了,明天还有比赛。”
“马上,马上。”孔鹏宇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回去吧,这会儿反正也完了。”郑启翔说道,“充足的睡眠是对一个职业足球运动员状态的保障。”
“嗯嗯。”孔鹏宇开始依依不舍地起身。
“走了,老郑。”孔鹏宇拿起桌边的包,准备离开。
他应该是训练完了就来了这里,穿着长款的防寒服,里面还是训练时的打扮。
“嗯,加油。”郑启翔说道。
望着孔鹏宇推门出去走远了,刚才那个食客说道:“你说的是他?他之前不是在你这儿打工吗?”
“是啊。”郑启翔笑了笑,“我徒弟,不可限量。”
“是是,你说的是,不可限烈晕郑启翔在说笑,笑着举起杯向他致意。
郑启翔会意地举了一下啤酒瓶,又望着电视里肆意庆祝的球员们,会心一笑,若有所思。
他是在孔鹏宇刚读大学的时候遇见的他,两人因为踢野球相识。
两人第一次踢球的时候,孔鹏宇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各种小技术夺人眼球,还有他的那无球跑动,总感觉是受了专业训练的,问了才知道,孔鹏宇的这些都是看电视上的比赛直播学来的。
郑启翔对此吃惊不已,感慨孔鹏宇的技术不应该只是浪费在这野球场上。
两年下来,两人的关系渐渐熟络了。
一天两人踢完球,大家都散了,只留下他俩在球场边休息。郑启翔便趁着时机合适,开始和他聊起了孔鹏宇对未来的打算。
“宇哥,你毕业了打算干嘛?”郑启翔开门见山,“想没想过成为职业球员?”
孔鹏宇正在大口大口地喝水,被问到这些话题,突然停住了。
“咳!”他被水呛了一下,“老郑,什么意思?”
郑启翔拍了拍他后背,帮他缓解被呛的症状,说:“我感觉,你很有天赋,不当职业球员浪费了。”
“好了,不用拍了,谢谢。”孔鹏宇让他停了手,“我。”
郑启翔看得出来,孔鹏宇有点犹豫了,他对这件事不是没有考虑过。
“家里给我安排了工作,等我毕了业,他们会让我去亲戚的公司上班。”孔鹏宇没想多久,说:“我考虑过一直踢下去,但全家人好像都不怎么喜欢我踢球。”
“嗯。”郑启翔挠了挠脸颊,说:“那你觉得你会快乐吗?”
“不会。”孔鹏宇望着远方,晚霞正在慢慢褪去,黑夜即将笼罩一切,周围的路灯纷纷亮起。
“但我不敢让他们不快乐。”他说。
听到这话,郑启翔愣住了。他心想: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沉重?平时还不怎么看得出来,深藏不露啊。
片刻沉默后,郑启翔拿起身旁没剩多少的可乐,一饮而尽,起身说:“给你看样东西。”
只见他拿着手里的空易拉罐向着球门走去,孔鹏宇有些疑惑:“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郑启翔艰难地抱着立柱往上爬,微微有些发福的身子让他行动有些迟缓,腰间露出来的一截肥肉看起来很滑稽。
“老郑你干嘛?”孔鹏宇忍俊不禁,起身想过去帮他。
“啪!”郑启翔把易拉罐拍在了横梁上,易拉罐没有完全压扁,只是有些变形地被嵌在了上面。
“马上你就知道了。”他慢慢地从立柱上滑下来。
“把那两个球给我。”他又对孔鹏宇说。
孔鹏宇不解,但还是照做,把两个球踢给了他。
郑启翔先是放了一个球在禁区弧顶上,然后在正对球门四十米的位置放了另一个球。
“看好了啊。”郑启翔站在远一点的这个球这边对孔鹏宇说。
他两步助跑,右脚任意球攻门,皮球直奔刚才那个易拉罐位置的右侧球门死角而去。
他开出任意球,没有多做停顿,调整好步子就飞奔向禁区弧顶的那个球。
“梆!”的一声闷响,皮球击中球门横梁与立柱交接处的死角,把易拉罐震了下来。
郑启翔迎球怒射,左脚大力轰门,皮球势大力沉地朝下落的易拉罐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