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不少百姓都知道了寻家茶行是前朝寻老将军的后人开的,所以寻家茶行一开业,不少铺子都跟着开门了。因老将军的名气,无形中赚得不少人气,加上寻庄的茶叶好,每天都有人来买茶,虽不是爆火,不过每天最少都能卖上四五斤茶叶,有着百多两的收入。
开业的第三天中午,老树行的魏执事登门拜访,找寻香谈订货的事。寻香现在可不敢出整货,自家的茶叶千斤不到,马老爷那里还要供给三百斤,余下的恐怕难维持到春天。魏执事软磨硬磨,寻香都没同意,再说寻家的茶直接卖的零售价,寻香也少不下来价格,魏执事只得遗憾地走了。
下午时,马老爷终于浮出水面了,径直来到茶行,这时寻香和祖父祖母正要回家,见得他来,便将他请进铺子里。
马老爷肥胖的脸瘦了一圈,形容看看着有些落魄。进来先仔细打量了一番铺子,装饰得典雅贵气,不由赞道,“寻当家真是好能干,只一个多月不见,你就弄了这么漂亮个铺子,新铺子的生意能做成这般,真是难得。”
又看了看架子上摆成装饰品的几种包装盒,方的圆的,大的小的,做得精致伏贴,不由叹服道,“可惜我暂时卖不成你的茶了。”
寻香一惊,“这是为何?”
“世事多变,我在皇城的四个铺子都关了。”马老爷淡淡地道,说话时掩饰不住的忧恻。
“来,你坐下说话。”虽不合作了,寻香仍然让君儿看了好茶上来,细细地盘问他家的事。
“有的事不好说得。寻当家,我现在手上紧了,恐怕要违约了。”马老爷声音带着一息哭腔。只是没有流泪。
“到底怎么了嘛?”寻香着急地问。
谷庭仪夫妇在柜台里没出声,只是看着偶然进出的客人。
“真是不好说得。如今我是穷了。我看到寻当家这铺子做得这么漂亮,又有人来买茶,我就为违约的事安心许多。寻家的茶不愁卖的。之前我订的货……”马老爷虽然奸诈,可是违约在先,说不出要退定金的话。
寻香明白过来,连忙道,“定金我退给你,你莫急。”
马老爷得瑟几下,声音涩涩地道。“谢谢寻当家。若是有机会,我还是想再卖寻庄的茶,只是现在是不能了。”
“我铺里没这么多银子。我这就回家去给你取。”寻香看他难过得紧,连忙道。
“谢谢寻当家,这定金现在可是我一家大小的救命钱。”马老爷痛苦地哆嗦几下。
“君儿,你来给马老爷泡着茶,我和涛叔回去一会。”
寻香感觉他家发生了极不好的事。可是马老爷家大业大,一下变得这一千两定金都能救命,可见一定是发生了极惨的事,心中对他生出同情,叫上海涛回去取钱。
不到半个时辰,寻香就取了钱回来。将他原来交定金的银票放到他手里,马老爷拿出当初的合约,颤颤地放到茶几上。起身给寻香鞠了一躬,“寻当家,祝你生意兴隆,若是有缘,我会再来。”
他匆匆离去。魁实的背影比原来佝偻了几分,寻香看着极伤感。大家日子都该好好的,为什么御巡一闹,大家的日子就变味了呢?
莲儿在一边却捂着嘴偷偷地笑道,“我们自己卖那三百斤茶,赚得还多些。洪五娘说了,她再过一阵要来买一百斤茶。”
谷庭仪和莫氏对视一眼,还是没出声,心里莫名地一紧,这一回朝庭整得比十六年前似有另一种滋味,恐是有不少有钱的人被整倒了。
虽然马老爷没有进寻家的茶,可是寻家茶行能做成这个样子,尤其包装能得到良好的解决,还是要感谢马老爷的建议,不然寻香不会找到吉祥坊合作。回头看着自家的茶行,寻家茶行能做起来,敢做高档线路,还尤其要感谢彩凤和春桃。
寻香是感恩的人,次日让莲儿又做了些糕点去看彩凤和春桃,并封了六十两银子,让莲儿带去感谢彩凤和春桃。
可是莲儿回来时把银子带了回来:“少奶奶,彩凤和春桃说原来对不起你,不能收你的银子,为你做点事,她们的罪业才会轻些。”
婊子爱钱,可是彩凤和春桃竟然拒绝了寻香答谢的六十两银子。这让寻香很受震动,原来以为彩凤和春桃是两个妖孽的丫环,不想觉悟后竟如此明大义。便寻思着,过阵做些精致的食盒让莲儿给她们送去。
天气越来越冷,巡城渐渐恢复往昔的闹热,大家都准备着将要过年的事。寻家的茶行生意越来越好,寻香把极品榜眼茶上了出来,让龚志明专门为这款茶设计了个包装,一斤茶卖上五十两,竟然有不少茶客将这种茶指定为府里的固定饮用茶,要求从春天时起,每季都要十斤。
冬至时,莲儿又去看了回彩凤和春桃,春桃让莲儿给寻香捎了个建议回来,让茶行里另配几样特别的茶点,一来可作赠品,二来有有人茶铺试茶时,也不至于光是清茶洗胃。
大家觉得这个建议好。莫氏极擅长做小吃,和寻香商量后,亲手教大家做了几款油酥桃仁、芝麻秸杆和糯米饼,买多买少都有赠送小吃品,这样一来,寻家茶行更受人喜爱。
眼看腊八又要到了,寻香觉得应该诚恳地谢谢一番春桃和彩凤,这晚在逸安居里和莫氏商量后,是办四个食盒让人送到春风阁去,还是请她们到寻庄来吃一次饭好。
寻香觉得送几个食盒去吧,人家是春风楼的红牌姑娘,现在不缺好吃的,而且那有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