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倾城眼里蒙着一层幽凉,心里琢磨着要不要以琼华那边师父徒弟的身份,先逃出去再说。
怎么说,她的师父,也是九陆洲炼药师公会的成员,看在这层身份上,应该也不敢随意动她。
可是,这次落网,又并不是光明正大的落网,而是偷渡过来的,就算是她真的死在了这里,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知道的,更遑论是知晓哪个动的手?
这些人要是看中这一点,反而被她激怒了,将她给在这里悄摸的弄死,也是很有可能的。
她不敢轻易拿这层身份来威胁压人,因为搞不好就是自己的死路,而不是生路了。
这把可利可弊的双刃剑,她掂量了几天,也一直没敢晾出来。
是夜,东方灵趴在草堆里,由盛倾城给上着药,后背一片嫩白的肌肤,被打的鞭痕狰狞交错。
东方灵旁边趴着的魏幼卿,水玲珑,跟水萤萤,同样一身的鞭伤,新伤叠着旧伤,没有一块好的肌肤。
九阡邪在另一边,给盛倾澜同样上着药,盛倾澜趴在草堆里跟个木乃伊似的,一动不动,两眼无神,表情有些呆滞。
旁边的蒋杏跟着靠在草堆里发呆。
拓跋檀溪跟赫连棠几个大男人守在山洞的门口,围着火堆抱臂坐着。
“二皇子殿下,已经七天了,皇长孙殿下还没回来,这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这情况,对我们实在是很不利。
必须要想办法打探一下这周边的环境,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最好的打探时间,就是趁着这夜里了。”拓跋檀溪垂着眼帘,说着自己的建议。
赫连棠认同的点点头。
“嗯,拓跋姑娘说的不错,这样的情况越呆得久了,对我们就越不利,是得想办法主动出击了。
再等等,等到丑时,我同你一起出去查看一下这片山的地势。”
东方元清缓缓开口。
“我跟你们一起去,我们几个人分开单独行动,抱团一起的话,目标太大,容易被这里驻守的监工给发现了。
而且我们本来就是重点被监守的对象,我们一旦有什么动作,一定都会惊动他们的。
就算是出去查探,也要想办法做到不动声色。”
陆晨若有所思的开口。
“这样的话,倒不如在白日里去跟着附近的矿工们打打交道,从她们口中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行动。”
东方誉赞同的点点头。
“这样也好,今晚暂时就先不动作吧,三皇叔,明日,由我跟你去接触一下这山里的矿工,然后从他们口中了解一下。”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殿下跟三皇子出马呢,由属下出马便是。”秋厌自告奋勇的担当了重任。
池沼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主子,陆公子说的不错,直接出去打探实在是太草率了,这种莽撞的行为要不得,还是先从矿工们那里入手,打探一下吧!”
盛倾沧同样赞同的动了动口。
“既然这样的话,那从明天开始,我们各自找机会,能打探便打探,将收集来的情报汇集在一起,总结一下,看看什么样的消息可靠能用。”
魏幼臣挪了挪唇。
“我也会打探一下的。”
瀛治脸上装了心事,跟着点了点头,沉默着没说话。
翌日九阡邪偷偷的塞给了盛倾澜几块小鱼干,把人推出了山洞。
“二小姐,别难过了,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小命要紧,二小姐,你的小命要是丢了呀,那才是就什么都没了呢。
今天好好干活,争取少挨两鞭子。”
盛倾澜眼珠动了一下,瞅了一眼九阡邪,一把抱住九阡邪,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小九,我什么都没有了,在这里我就只有你跟大哥了,我好想念咱们一起在凉斗院里生活的日子,无忧无虑的,那时候还有瀛政哥哥,小九会给我们做好吃的,大家一起在课堂上有吃有笑,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九阡邪一愣,迟疑的抬手拍了拍盛倾澜的后背。
“没有什么是一直会停留在原地的,物是,人也是,感情也是,二小姐要望前看,只要坚持的走下去,你会发现,路上不但有荆棘,还会有更广阔的草原等着你去奔跑。”
“是嘛?可我失去了瀛政哥哥,总觉得开心不起来了,感觉快要死掉了。”
“嗯,是。”
……
矿工地,九阡邪看起来手笨却卖力的往筐子里装着石头,大冷天里的,额上愣是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滚落。
监工瞧着点点头。
“不错不错,手脚是笨了点,人倒是老实认干,就保持这劲头儿啊!”
说着,监工人就晃悠去了其他的矿工旁边盯着。
九阡邪见人一走,蹲在地上捡石头的动作缓了下来,跟面前坐在石头上的小银鼠嘀嘀咕咕着。
“这人在哪儿了,你这些天是跟哪儿去了啊?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还有,这个地方是哪里?找到逃出去的路了吗?”
“你一下问吾这么多,你让吾怎么回答?”
九阡邪给了小银鼠一个脑瓜崩。
“一个一个回答。”
“人在这个势力里,就在这个地方不远的族中,就是这个清河镇子里,这么久才回来当然是给你查探路线去了,当然了,那个……山里不是有野味麽,就顺便跑山里去转了一趟。”说到最后,小银鼠眼神闪躲的有些吞吞吐吐。
九阡邪听的提拎起小银鼠的三角耳朵,拧得小银鼠疼得龇牙咧嘴。
“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