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罩里,盛倾澜瞪目望着扑进战场里的月牙儿,错愕大呼。
“啊,月牙儿,月牙儿是在干什么呀?她是不想活了么?就这么窜进战场里?”
九阡邪抬头望着扑向瀛政的月牙儿,不意外的暗道,真的是被瀛政给带回了族里了啊。
“月牙儿——”盛倾澜瞪着眼睛,又是一声惊呼,眼见被申屠塬一掌拍在胸前的月牙儿喷出一口血雾飞了出去,脸色大变。
下一秒,脸色惊变、侧目望向月牙儿的瀛政,手里的剑被申屠塬一脚踢开,接过剑来,一剑穿肩而过。
“好了,你们这些人我也玩够了,实在是很没劲的人,简直跟堆稻草人似的,还不如跟我的石雕们玩的开心了。”
“月牙儿——”瀛政喷出一口血,拔出肩上的剑,跌跌撞撞的跑去把人接住。
“瀛政哥哥……瀛政哥哥,快逃啊——”盛倾澜呆愣的看着不远处中了申屠塬一剑的瀛政,下一瞬,眼泪成串落下的冲着瀛政大喊大叫,激动的凭着本能得撕扯着网罩。
“打不开,为什么打不开……呜呜……大哥,你帮我打开,打开它,我要去救瀛政哥哥,瀛政哥哥要被那个男人给杀了,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啊——”
看着生拉硬拽的撕扯着网罩,被勒出了一手血的盛倾澜,盛倾沧叹息一声,制止的攥住盛倾澜的一双手。
“二妹,没用的,你救不了他,更救不了自己,我们大家,现在,都没有能力,将它打开。
今日这种局面,谁,都救不了谁。”
“对了,琅琊,盛琅琊,盛琅琊可以,盛琅琊就可以做到——”盛倾澜满是泪痕的脸上僵硬下来,下一秒,突然开了窍似的,灵光一闪,目光掠向了另一边与申屠小蝉还在单打独斗的琅琊身上,歇斯底里的大喊——
“琅琊,盛琅琊,去救瀛政哥哥,马上去救瀛政哥哥,你听到了没有——”
而此刻跟申屠小蝉打的难舍难分,愈打愈烈的琅琊,哪里还顾及得上救人,已经完全开启了战斗狂人模式,外界的一切,已经入耳不闻,入目不视的魔怔了。
“嘁,都给骗了,还在这里替人家要死要活的担心。”魏幼卿嗤一声,盘腿坐在地上,一脸与己无关的讽刺表情,高高挂起。
“行了,这种时候,你乖乖闭嘴吧。”魏幼臣扶额呵斥一句,目光落在了抱着月牙儿的瀛政身上,有些叹息遗憾。
“没想到,这家伙,就这么突然的要死在这里了。”
九阡邪眨眨眼,盯着挡在瀛政身前,替兄妹两个挡刀的蓝衣人们,又望向了瀛政跟月牙儿一眼,垂了下眼,眼里闪过纠结。
要救吗?
现在出手,就完全将自己暴露了。
可不出手,看着他们死在眼前,也是挺不得劲了。
要是死在别处,不让她看到,死也就死了,顶多给添一把纸钱完事,偏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这不是要她犯难吗?
但是,此时此刻要是换成是她的话,身处危险,月牙儿这妮子,能救的情况下,也是肯定会救她的。
就像之前,洛阳姑娘毁了客栈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不也是不忘把她给拽上逃命麽?
明明那点修为多带上一个人,自己逃出去的机会会减少,可还是本能的带着她一起逃了。
月牙儿的命,跟暴露身份比起来,想也知道该怎么选。
况且——
九阡邪目光瞥向几乎崩溃,嘶吼的满脸充血的盛倾澜,叹一气。
这还有一个要死要活的,已经精神失常的二小姐。
九阡邪感叹着,不由开始自我怀疑,当初,她进这盛府,到底是为了啥?
明明是为了隐藏着身份,舒舒坦坦的过日子的。
这会儿,哪里还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她是真给自己找了一堆主子,自找麻烦了。
抬手提拎起身边盘膝坐着的魏幼卿,往身后丢去,又扒拉开另一边的东方灵,声线懒淡。
“起开——”
被九阡邪推搡的有点狼狈的东方灵,跟被丢在瀛治身上的魏幼卿俩人,顿时间一脸懵逼的瞅着九阡邪。
“诶?你这个死丫头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东方灵怒瞪着九阡邪的眼睛里,几欲喷出火来。
魏幼卿眨眨眼,还没开口,就见九阡邪徒手撕开了网罩。
一众人瞧得呆若木鸡——
徒手……撕开了?
撕开了……撕开了……
集体石化的众人,直盯盯得瞅着从地上站起来的九阡邪,下一秒,就见眼前花白一闪,人就不见了。
“诶?这、这、这——”东方灵震惊的张着嘴,抬手哆嗦的指着已经没了九阡邪人影的位置,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东方元清紧眯着眸子,吐一句。
“果然啊。”难怪,玦儿会看上这个小丫头,真的不是一般人呢。
“大、大哥,是、是、是小九吗?刚才……刚才那个人,是小九吗?”本来激动的失常的盛倾澜,这会儿脸色彻底呆滞了下来。
她刚才,看到了什么?她不是在做梦吧?
盛倾沧同样脸色呆愣的看傻了眼。
“小、小九?”
拓跋檀溪、赫连棠相视一眼,眼里虽然惊震,到底还能够保持冷静地默契的起身追了上去。
池沼背着洛阳紧随其后——
“三皇叔,这个小九她……难怪,难怪大哥会把她拴在身边。”东方誉微张着嘴,心里的震惊,已经不是脸上的惊愕表情所能描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