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胤祥道:“若是皇阿玛的意思,我也什么都不说了……和在胸口戳一刀相比,从背后痛来的刀子才是最痛的!”

胤禛沉声道:“别说了,十三。”

胤祥道:“四哥,你让我说!再不让我说,我要憋疯了!”

胤禛沉着脸不吭气。

胤祥咬牙道:“万岁爷说,太子坐镇,老四总揽,老十三亲办……就为这一句话,半年了,我和四哥在户部苦熬着,谁要是睡过一个囫囵觉,谁他妈不是人!我们这么熬着,还不是为了给他争脸,半年了他来过几次?可我们弄出点成绩来不都是他的?”

“可我们一心为他办事,却说我们想让他当独夫!什么叫独夫?残民以逞才是独夫!我们办的是皇差,惩的是民贼,怎的就成了独夫了?!”他声音渐大:“千夫所指,无疾而死——这就是他做太子的对我们的论断!我们辛苦办差,得的,便是这八个大字……”

“魏东亭病了十几年了,熊赐履根本没有欠库银……旁的人都还没说什么,他便先将屎盆子扣在我们身上……说人是被我们逼死的……”说话间,声音已然哽咽,道:“我们没日没夜的苦熬,好容易……他一句话,顷刻间功败垂成……”

贾环心中恻然,他们两个差事办到如今,不知道挨了多少明枪暗箭,明里暗里被人称为“小人、强盗、钱串子、刽子手……”,这些他们硬着头皮顶过来了,没退缩没软腿,没半途而废。好容易将要功成,那个他们为之尽忠的那个人,原该给他们撑腰,为他们说话的那个人,却一刀从背后捅了过来……那一刀,刺得他们鲜血淋漓,让他们以往做的一切,全都付诸东流……

难怪胤祥会说,从背后捅过来的刀子才是让人最痛的。

想了想道:“太子爷为何会如此不智?”

胤禛沉声道:“不过是揣摩圣心罢了!前些日子皇阿玛让老八彻查官员的死因,太子便有些慌了手脚,将我们当成瘟神一般,避之唯恐不及……前几日魏东亭死了,皇阿玛对着遗折落了泪……他便自以为揣摩到了皇阿玛的心思……”

一掌拍在案上,沉痛道:“可他是做太子的啊!他是做太子的啊!这天下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

胤祥沉着脸不说话。

房中一时间静的落针可闻,贾环三两口将剩下的粥喝完,道:“四哥,十三哥,好容易你们闲了,我们今儿去庄子玩!”

“去!”胤祥大声道:“干什么不去?爷熬了这些日子,也该出去松快松快了!”

“走了走了,”贾环大喜,拉了胤禛道:“四哥你派人去给我爹说一声吧……我是不敢回去的。”

胤禛无奈,招呼人准备马车,胤祥奇道:“环儿你好像真的很高兴似的?”

贾环点头道:“嗯,我是很高兴啊!”

胤祥道:“爷正难受着呢,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贾环嘻嘻笑道:“就是因为你难受,我才高兴啊!”

“你这是什么话?爷招你惹你了?”

贾环道:“十三哥没有招我,这纯粹是政治立场问题,你们是太子党的,我是反太子党的,你们倒霉了,我当然高兴了……哎呦,四哥不许打我!你不用看了,没人我才说的。”

胤禛斥道:“你又不是官,要什么立场,乱说什么?”

贾环道:“便是老爷子问我,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

“环儿!”胤禛打断道:“不管怎么样,今后这天下还是他的,以后万不可胡说。你现在对他不敬,他或者拿你没办法,可是总有一日,太子是要登基的……”

贾环冷哼一声道:“四哥说这话还早了些吧?”

胤禛道:“你不懂……太子是万岁爷嫡子,身份贵重,万岁爷亲自抚养,深的圣心,文武皆通,居储位四十年,助皇上处理政事,从未有半点差池……太子之位稳如泰山。”

贾环道:“依我看,四哥是当局者迷……那个太子,下对黎民百姓视如牛马,肆意妄为,上对皇上揣摩逢迎,小心翼翼……皇上雄才大略,怎么会瞧得上这样的太子?皇上要的是可以撑得起这片天下的太子,可不是奴才!这次他坏了皇上的大事,就是因为他不顾大局,只一心揣摩圣意……这次的事,万岁爷看在眼里,我看他的位置,什么稳如泰山,是岌岌可危才对。”

胤禛与胤祥对视一眼,皱眉不语,胤祥道:“知道我们是太子党,还敢对我们说这些?”

贾环道:“四哥十三哥才不会出卖我!而且,太子最是小心眼儿,他这次揣摩错了圣意,就是因为不知道皇上找八哥调查官员死因的真正目的,到时候肯定把帐算在你们头上……你们两个的太子党可做不长久了!”

见他一副得意洋洋,幸灾乐祸的样子,胤祥举手就敲,贾环这几天被打多了,一闪身就朝胤禛身后躲,胤祥见胤禛将贾环护住,悻悻然道:“我倒是想告诉他,可他见了我们像见了瘟神似的,四哥专门去了几次也不见……倒有脸来记恨我们?”

他虽仍以太子党自居,但是说话间对太子尊重已点滴无存,可见这次太子所为,着实伤了这位侠王的心。见胤禛也没责怪胤祥出言不逊,贾环顿时眉开眼笑,他对太子最看不顺眼,偏偏和他最好胤禛胤祥又是铁杆的太子党,这会儿看他们之间有了龃龉,自然心情大好。

到了门口,却见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胤禩弯腰下车


状态提示:第66章--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