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语气中多了几分暴躁,“就是不知道这襄阳侯什么意思,析县有原本兵卒镇守,我等还可相安无事,现在偏生将先锋部队派到析县,莫非是打我关中的主意?”
郭汜压抑着语气说道,“荆州四战之地,中原群雄虎视眈眈,益州刘焉也非浪得虚名,襄阳侯没理由看准长安啊!更何况,谁都知道我西凉士卒悍勇!”
听到郭汜的话,李傕稍稍安稳下来,带着试探说道,“年前刘表的表文如今也在让朝中文武处理,未有遗漏!这襄阳侯此举,倒真有些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郭汜猛地一拍脑袋道,“呀!李兄,此次恐怕是某家坏了大事,前日府上门房来报,说有一男子递了名刺,说是奉襄阳侯刘奇之命拜访,某当时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会不会是因为此事!”
“混账!”李傕一把掀翻面前案几,厉声喝道,“怎么不早点说,莫非打算害死我等?”
郭汜面色有些难堪,他未曾想到和自己实力相当的李傕胆敢如此辱骂自己,可听到李傕后半句的质问,郭汜就已经心虚了,要是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到时候自己等人恐怕真的就步了董卓的后尘。
郭汜起身道,“李兄稍待,某去去就来。”
一刻钟后,郭汜小跑着跑了进来,看到面目阴翳的李傕,郭汜抹了一把汗说道,“李兄勿急,所幸还有补救的办法,襄阳侯的使者仍在长安城中,我已经派人去请了。”
李傕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刀金马的落座在了榻上,开口问道,“阿多,你觉得,要是吕布率军杀到长安,我西凉军中谁人可挡得住吕布?”
郭汜摇了摇头说道,“你我二人联手,连后方那几名叛逆都搞不定,更不要说吕布了!到时候吕布杀来那群家伙要是愿意和我等共同进退的话还好,若是翻脸在我等背后捅上一刀,恐怕你我兄弟危矣!”
李傕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有贾文和在此就好了!”
叹完气之后,李傕沉思了好一会,摇了摇头说道,“韩遂、马腾二人俱是见风使舵、见利忘义之辈,别看现在我等稳住这群家伙了,可只要我等有了动作,那群家伙定然翻脸,对我等群起而攻之!”
郭汜带着些许奉承说道,“太师麾下,就属李兄智谋出众,我等一介莽夫,全赖哥哥为我等谋个出路,李兄大义,我等定然铭记在心!”
李傕咬了咬牙说道,“我倒知晓一人,定然能稳胜吕布,只是如此行事,日后我等恐怕都得屈居此人之下了!”
郭汜倒是颇为豪迈,无谓的开口道,“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也只有我等保得性命才享受的到,若是我等连性命都保不住,便是如同太师一般一人之下又能若何?我倒是很好奇,李兄说的是何许人也?”
李傕开口说道,“阿多你可还记得太师麾下的中郎将徐荣?”
郭汜抬手指了指南方,开口问道,“你是说率军杀出武关投奔襄阳侯的那位?”
李傕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当年诸侯造反,就连吕布也不得以退避三舍避其锋芒,可徐荣却率军击败了曹操、孙坚的联军,想想孙坚当年也曾与我等共事,那家伙有多勇猛不用我赘述,连那家伙都被徐荣击败,一个吕布更不是什么问题了!”
郭汜开口说道,“可那位敌友未明!恐怕……”
李傕开口说道,“既然襄阳侯派了使者前来,想必定然是有事,我等不妨向襄阳侯示好,反正于我等又没有什么损失,到时候就是不敌吕布,退往荆州,上有天子百官,下有麾下精锐,到时候在襄阳侯麾下做个富家翁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郭汜正准备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李傕侄儿李利的声音,“叔父,襄阳侯的使者到了。”
李傕站起身来道,“阿多,还不随我出去迎接襄阳侯的使者!”
李府门口,看着一袭青衣,腰悬长剑,满是儒雅的中年男子,李傕伸手道,“请,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韩暨也不犹豫,朗声道,“某家堵阳韩暨是也!”
郭汜稍稍欠身道,“之前俗务缠身,未能及时迎接韩先生,是某之疏忽,还望韩先生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韩暨一脸惊讶,指着郭汜,面朝李傕问道,“不知这位是?”
郭汜开口说道,“某家后将军郭汜是也!”
韩暨当即欠身施礼道,“韩暨见过车骑将军、后将军,不知是二位将军当面,失礼之处,还请二位海涵!”
二人将韩暨迎入厅中,坐定之后,李傕才开口问道,“韩先生,不知道襄阳侯派你前来是?”
韩暨从袖中掏出一份文书道,“我家主公上表,麾下颍川徐庶徐元直荆南平定蛮人叛乱有功,奏请封徐元直为豫章太守,还望二位将军行个方便才是!”
李傕点了点头说道,“平定蛮人叛乱乃是大功,襄阳侯为麾下请功,坦荡之心昭然若揭,某与郭将军定当助襄阳侯一臂之力,只是如今襄阳侯往析县增兵,朝廷百官议论纷纷,我二人恐怕难堵朝中悠悠之口啊!”
韩暨从容的一笑道,“李将军放心,我家主公若是动真格,岂会派那么一点人马?这一切不过是我家主公的障眼法而已!袁术贼子胆敢派人行刺我家主公,我荆州儿郎请咽下这口气,我家主公如今还在半路,恐怕黄祖将军的大军已经包围了汝阳袁氏了吧!”
李傕点了点头说道,“黄将军确实是大将之才,去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