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稍稍停了停,这才说道,“果真如同主公所料,朝廷果然让刘范和马腾勾连,于是主公便暗中传信给李傕,言说让李傕小心注意刘范兄弟。谁料想中间出了差错,刘范兄弟等四人提前得到消息,竟然跑到了马腾营中,我就追到了堳坞外,呆在暗中准备见机行事。”
“谁料想大半夜的刘范兄弟竟然离开了马腾大营,暗中前往褒谷,准备沿着褒斜道入川,某家就出面,亲手结果了这厮。”云逸带着些许回忆说道,“若是运气好的话,这兄弟二人的侍从中会有一人回到益州,来见一见刘焉。”
听到云逸的话,戏志才指着云逸说道,“云先生好手段,就是不知道云先生将这脏水泼到了谁的头上?”
云逸含笑道,“凡世间凶恶,无外乎兄弟倪墙,父子手足相残,祭酒大人觉得,还有谁比刘季玉更合适呢?要不是我等动手,刘季玉能不能坐上益州牧的位置还不一定呢!”
戏志才稍稍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如今外界传言刘君郎身子骨极差,可我等毕竟见不到刘君郎,要是这是刘君郎设的一个局,想要打草惊蛇,那到时候我等大事远矣!云先生既然有如此身手,我想请云先生夜探州牧府,不知道云先生可敢前去?”
云逸看着戏志才说道,“云逸前来之前,主公吩咐过,一切行动听从祭酒大人吩咐,不知道祭酒大人有什么安排呢?”
戏志才抬起手,冲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开口说道,“看看刘君郎什么时间死!”
云逸如何不明白戏志才的一丝,可还是不敢相信,戏志才敢命令自己对这样一个人下手,当下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试探着问道,“祭酒大人,你是说……”
戏志才点了点头说道,“做得干净一点,别留下什么痕迹。”
云逸当下冲着戏志才抱了个拳,推门走了出去,看到云逸离去,甘宁这才开口问道,“戏祭酒,你这是?”
戏志才冲着甘宁拱手道,“戏忠此举也是无奈之举,还请甘郡丞代为保密,我家主公宅心仁厚,若是知晓戏忠使出了如此手段,心中定然歉疚不已。”
甘宁颔首道,“祭酒大人放心,此事绝不会从甘宁口中传扬出去。”
夜近二更,刘焉房中,却站着一道身影,那人一身戎装,腰悬刀剑,端的一副大将之姿,若是有熟悉的人在此,定然会认出来,此人正是刘焉帐下亲信大将赵韪。
刘焉斜倚在榻上,面色看起来惨黄一片,带着几分虚弱问道,“赵韪,此事查的如何了?”
赵韪带着几分歉疚说道,“主公,赵韪无能,没查到什么,少公子近来每日侍奉在您的榻前,未曾见过有什么异动,您说,会不会是别人干的,想要挑拨您和少公子的父子之情?”
刘焉满是疲态的说道,“老朽也希望不是他干的,可是,除了这孽子,老朽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能对谁有好处?”
两人密谈了近一个时辰,刘焉最后还是吩咐赵韪,要是自己熬不下去了,就让赵韪安心辅佐刘璋,不要有二心,到时候会留下遗言给刘璋,不会让赵韪有事。
等到赵韪离去之后,一声冷笑声传来,“州牧大人,你恐怕是没有机会给四公子留下遗言了。”
刘焉强撑着看着面前突兀出现的黑衣人,面色镇定地问道,“你是何人?”
那黑衣人笑道,“看到我这身打扮,莫非州牧大人还猜不到我是来干什么的!”
刘焉满是不甘的说道,“老朽知道逃不过你的毒手,就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黑衣人看着刘焉说道,“州牧大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要是州牧大人知道了,怕是死不瞑目!我倒是很好奇,州牧大人怎么不喊人呢?”
刘焉平静地说道,“老朽活了七十多岁,早已经够本了,若是叫他人知晓老朽是被人谋杀,这益州还不知道要闹多大乱子呢!反正老朽的益州早晚也是他的,早一点晚一点对老朽来说又有什么分别呢?”
那黑衣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您等得起,可四公子等不起了,您将四公子留在身旁,也不想想四公子已经年方而立,却仍然一事无成,若是有您继续压在头顶,再过几年,四公子如何能够压制得住益州官佐,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早点让四公子大展拳脚。”
听到黑衣人的话,刘焉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纵然是死,那老朽也心甘情愿了,我刘君郎的儿子,手段狠辣一些,也远比懦弱无能强一些。”
刘焉顿了顿,开口说道,“来报,动手吧!”
那黑衣人拈起一块布,捂在了刘焉的口鼻之上,犹豫了片刻,俯身在刘焉耳畔说道,“州牧大人,忘了告诉你,刘范、刘诞二位公子的首级,是某家亲手斩下来的!”
听到黑衣人的话,刘焉眼中露出一抹深深的不甘之色,黑衣人捂了小半刻钟,感觉到刘焉已然鼻息全无,这才将手松开,顺带着将掩住刘焉口鼻的那块布放入怀中。
看到刘焉目眦欲裂的模样,黑衣人顺带着抬手将刘焉的双眼给阖上,这才翻身到了梁上,消失在黑暗中。
云逸潜回甘府的时候,已然是三更已过,看到偏厢中亮着的烛火,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之后推门而入,看到借着油灯读书的戏志才,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