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刘协看到这盛景,再想想自己后宫之中的凄凉模样,临上朝之前自己不过是入腹一碗稀粥,心中顿时多了几分悲戚,有些木然的开口说道,“众卿平身!”
刘奇当仁不让,拜倒在地,“臣汉中王,大司马骠骑大将军刘奇,奉命征讨西凉贼寇,幸不辱命,今已还朝,特向陛下复命!”
天子轻轻颔首道,“王兄,不知战况如何?”
刘奇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幸赖将士用命,臣已将反贼诛灭,凉州羌氐贼子,尽数被我大汉将士剿灭!征西将军韩文约,于战阵之上不幸为贼寇所杀,臣特为韩征西请功!”
虽然天子,包括朝中公卿百官都清楚,韩遂、马腾,是西凉最大的乱匪,要是刘奇报上诛杀韩遂的功绩,定然能获取不少战功,可此番刘奇毫不犹豫的断了如此大的功绩,超重公顷一个个心中都多了一份盘算,刘奇能信手放弃如此大的功劳,心中怕是有更大的盘算!
天子点了点头说道,“准!”
刘奇毫不犹豫的逼近,“陛下,臣请追封韩文约为河池侯,赠车骑将军衔,谥号曰靖!”
天子颔首道,“准!”
刘奇毫不犹豫的从袖中抽出一封奏折,“其余将士,皆尽有功,臣就不一一表述了,此乃表功奏折,还请陛下御览!”
天子点了点头,“善!”
等到刘奇说完之后,朝中大小官员无一人应声,不管如何争辩,这个是征讨逆贼之功,谁也抹不去其中功绩,更别说,那表功之人,还是当朝第一人,谁脑子没病,都不会去质疑那位的话语。更何况,韩遂就算是反贼,头上不还顶着个大汉征西将军的头衔,这个节骨眼上,谁要是再去质疑一个死人,恐怕会被那些名士大儒给骂死!
等到刘奇说完之后,杨彪开口说道,“陛下,臣太尉杨彪有本奏!”
想到杨彪出尔反尔,让自己的谋划大计功亏一篑,心腹忠臣惨死,刘协心中就对杨彪满是怨气,可毕竟弘农杨氏,四世三公,杨彪也算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更何况,杨彪当不当太尉,也不是自己这个天子能决定的!
当下天子带着几分不忿说道,“杨太尉请说!”
杨彪平静地说道,“陛下,汝南奏报,曹孟德帐下叛军挟持沛相郑康成起兵作乱,如今曹孟德大军溃败,曹孟德却阴私派人携裹康成公纠缠我军大军,叛军与我朝廷大军站于宋国繁阳亭,骁骑校尉张辽张文远、越骑校尉赵云赵子龙,一举击溃五万叛军,康成公于乱军之中为镇西将军马寿成之子马孟起所杀!
天下士人闻之,莫不悲切!法孝直、鲁子敬等人联名上书,言康成公乃是我大汉硕儒,为我大汉治理地方有功,虽为贼所挟,然非其本意,如今战死,乃是我大汉之殇,青徐兖豫乡野之间,百姓莫不为之恸!奏请朝廷,厚葬康成公,为康成公请封!还请陛下决断!”
天子心中本就惊惧,这事情会不会是台下自己这皇兄借机来试探自己的?再看看刘奇老神在在的模样,想想若是通过,岂不是顺了杨彪的心意?
当下天子冷哼一声道,“郑康成从贼,罪在不赦!我大汉焉有反贼得赦追封之例?不准!传诏天下,举郑康成尸体,曝尸三日,传诏天下,为世人诫!”
“不可!万万不可!陛下!”身为少府的陆康第一个跳了出来,“陛下,郑康成乃是我大汉硕儒,在乡野之间,颇有贤名,虽为贼所挟,却非其本意!若是陛下如此对待我大汉士人良才,恐天下人心离散,此举无异于自毁我大汉根基,还请陛下三思!”
天子面上满是怒容,盯着陆康喝问道,“陆少府,你这是指责朕是昏君了?”
陆康跪倒在地,叩首道,“臣不敢!”
太常士孙瑞站了出来,“陛下,何故因言而迁怒我大汉栋梁乎?陆少府之言,也是句句发自肺腑,陛下如此,就不怕寒了臣等的心?再说了,郑康成宣扬教化,功莫大焉,陛下现在因为其被迫从贼之事,就让贤才不得入土为安,恐怕有失我大汉风度,还请陛下三思!”
看到站出来的是士孙瑞,天子心中怒意更甚,好你个老匹夫!朕的谋划事败,就有你一份功劳,现在你倒是学会跑到朕面前来装好人了?当下天子冷哼一声道,“士孙爱卿,朕向来赏罚分明,郑康成既然从贼,那这声名如何保住?若是将其追封,岂不是在侮辱我大汉历代先贤?不知等到士孙爱卿百年之后,与郑康成同列,爱卿子孙,是否会以此为耻?”
士孙瑞丝毫不在意天子那带着几分咒骂的话语,自己日后如何,已经不是天子说了算了!当下士孙瑞毫不犹豫的反击道,“陛下,若是臣百年之后,能与郑君那样的硕儒同列,此乃臣之幸事!臣焉敢以此为耻!”
面对士孙瑞的这个软钉子,天子怒意更甚,“若是朕执意要追究郑康成的罪责呢?”
司徒张俭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睛,听到天子的话语,当下带着几分淡然说道,“若陛下执意追究郑康成之过错,那臣愿代郑康成受过!陛下,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还请陛下三思!莫要寒了我大汉士人的拳拳赤子之心!”
听到张俭的话语,天子顿时愣住了,若是其余人的话,自己定然敢追究下去,可张俭贵为司徒,更与那位关系不清不楚,朝野上下公卿,张俭轻易不出言,可张俭一旦出言,朝中公卿百官几乎无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