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无恙处理完自己家里的事情后已经到了三月底,徐致远托人告诉他新的出航季节到了,现在出发等到了南海正好是东南季风,金无恙将自己的农场委托给潘坤之后立马去了船队报到。
他到达海关大楼的时候王仁东也在,几人寒暄了几句,王仁东手里拿着最新统计出来的物料单子正在吩咐徐致远。
“这里边不少东西你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巴达维亚,到那里去购买,比如硫磺、稻米、印度棉布、烈酒等等,另外我还有几份合同需要和雷尼尔兹签一下。去了大陆后,这次还需要和葡萄牙人接触,我们也需要葡萄牙人的一些帮助。”王仁东将几件要紧的事情交代了又交代,徐致远在一边忙点头。
王仁东走后,徐致远带着金无恙到了海关大楼的三楼,这栋大楼是砖木混合建筑物,上次带回来的烧窑工已经能烧出红砖了,不过由于还是采用的17世纪的技术,产量提不上去,技术支持部正在研究轮窑的技术,等产量上去后大部分建筑都要换成砖木结构。
金无恙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悉尼港,三艘笛型船就停在正前方,港口里有不少三角帆小船,这些都是那些荷兰渔民的船只,他们在近海捕鱼,几乎供应了整个委员会的蛋白质摄入,海鸥跟着小船到处乱飞,悉尼港已经颇具有一个繁华港口的潜质了。
码头上十几个工人正在往船上搬木箱,木箱里除了一些高脚杯之外,大部分都是袋鼠及鳄鱼皮具、鸸鹋蛋等等,现在委员会能出口创汇的产品很少。不管怎么说,这些小玩意儿能补贴一些是一些吧。
徐致远把属于金无恙的箱子从房间里提了出来,这里边是手枪防弹衣等现代物资,每次出航回来都要上交封存的,两人检查了一下装备便在海关登记上了船。
此次北上的仍然是三艘笛型船,其他几艘福船走不了这么远的航路,仍然安排在悉尼、巴达维亚一线。金无恙登船的时候发现水手们正在往桅杆上挂旗,旗帜明黄底色,下边是海水江崖纹,波浪上是日月光芒标志。
“老徐,这是咱们的旗啊?有什么说法吗?”金无恙指着桅杆上的旗问道。
“是的,委员会刚确定下来,现在所有东西都在一步步走向正规,跟荷兰人、葡萄牙人打交道不弄面旗不方便,这旗是委员会拟定的,上边日月光辉是这个时代中国人出海的旗帜,某种意义上代表了大明,咱们作为大明澳洲宣慰司,这个标志肯定是要加上的,海浪么代表咱们对海洋的重视。”徐致远边整理航海日志边说。
不过别说船队现在还挺像模像样的,所有水手都换上了白色的水手服,当然我专指“泽兰”号上的水手,至于“永福”和“永昌”号,白牙跟刘三自己都歪戴着帽子,敞着领口,还能指望着他们的手下好到哪里去,不过现在海军还没有建设,等海军开始正式整训的时候,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三艘船按照已经跑过不知多少遍的航路一直向北,三个星期不到就到了巴达维亚。徐致远一行入了港之后并有先去拜会总督,而是直奔城外的难民营,这里当时走的时候只是临时建设,难民容量不是很大,这次过来需要增加防疫、安保等设施,宿舍和场地也需要扩充。
当时留在这里的负责人是陈偲手下的一名安保队员,名叫于飞,这个人三十几岁,是个退役军官,由于做事果断有主见,便被委任到巴达维亚负责难民营的建设,虽然难民营规模比不上雷州的那个,但是整个委员会在外的基地只有雷州和这里,想想上边对他还是很倚重的。
这些安保队员过去都和徐致远、金无恙等人一起战斗过,基本上是熟门熟路,于飞一听说国内来人了,立马丢下手中的工作雇了辆马车将两人接到办公处。
现在整个难民营里空落落的,不过倒有不少外国人,日本人徐致远是知道的,估计还是流浪到此的切支丹,于飞见两人心中疑惑便主动解答到:“难民营空着就是浪费,趁着你们运送的空窗期招了一些武士、流落至此的欧洲雇佣兵。当然我还收了一些战俘,这些战俘不用花钱,荷兰人甚至还倒贴。”
“这是怎么回事?荷兰人啥时候变菩萨做善事了?”徐致远笑了笑。
于飞凑到徐致远耳边,“这些都是荷兰人抓的俘虏,不全是海盗,不少甚至是各国东印度公司的正式雇员,这帮人放肯定是不能放,按照规矩又不能处死,以前荷兰人都是将他们流放到海上的荒岛,现在送给我们,在澳洲也不啻于流放了,荷兰人省了一批运费,还节省了运力,就把这笔钱补贴给了我们。”
“这到是个不错的生意,他们都是绝好的水手,不过恶棍也很多,管理起来不太方便啊。”徐致远摇了摇头,“里面的人要甄别,背景清白的送回悉尼,作恶多端的还给荷兰人吧。”
于飞见徐致远有点意见,连忙说道:“徐船长,委员会提倡发展私营业务,这些人委员会不要,那就给我吧。你回去后帮我跟委员会打个报告,我想建个雇佣兵公司,有些脏活儿黑活儿总得有人去干。”
金无恙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没想到自己胆子这么小,现在委员会的地盘上已经出现了义和的劳务公司,现在又要建雇佣兵公司,以后是不是可以跟老许搞个药物出口公司,专门卖给英国人的那种。
徐致远一脸思索着,“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会极力帮你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