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先去看看琛儿的奶奶，你们先照顾那孩子吧，等那孩子醒了，带来我瞧瞧，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哎……”
寒老爷子边说边叹了一口气，兀自转身朝寒家后园去了。
待寒老爷子一走，方辞和寒莫琛对视一眼，彼此眼神里都有让人意味深长的情绪。
寒莫琛依旧眼神冷漠，不过对上方辞时，少了一丝戒备。
现如今，方辞也算是他们寒家的人了，他虽不会对其过于热情，也至少不会再像对待外人那般漠然。
而方辞看向寒莫琛的眼神至始至终都是带着玩味的笑意的。
他本以为寒老爷子说出他的身世时，这寒小少爷会像他家那些不入流的亲戚一样，露出令人鄙夷和麻木的同情。
可寒莫琛没有，这个少年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一直默默听着寒老爷子的话，波澜不惊，甚至不会因为他突然经历了这样的遭遇而发出悲天悯人的喟叹。
这位寒小少爷的眼中全然皆是古井无波，方辞想，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人有相似的地方，惺惺相惜，同病相怜，这才不会因此而大惊小怪吧。
方辞在进寒家之前，听寒老爷子隐晦地提起过，寒莫琛十岁那年没了父母。
至于父母是真的去世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离开了寒莫琛的身边，这一点方辞不得而知，也没有刻意去问。
每个豪门世家都有属于自家的一些秘密，那些秘密是不可轻易告诉别人的。
方辞只是对寒莫琛这个人感到好奇，却并不是一个喜欢八卦别人家事的人。
“莫琛，你每天都是这副冰山脸，不会很累么？来笑一个。”
“无聊，你有病？我跟你很熟？”
寒莫琛对于方辞突然叫他“莫琛”的亲近举动表示拒绝。
而方辞直接忽略他的话，继续道：“你若是不会笑，哥哥教你啊！你看，像这样……”
边说着，方辞将双手的食指扯住自己两边的嘴角，做出一个向上的弧度。
那笑容，格外诡异，看着瘆人。
寒莫琛：“……”他寒莫琛没有这种沙雕哥哥，他绝不承认！
冷冷地斜睨了方辞一眼，寒莫琛毫不犹豫地扭头走了，方向正是他自己的卧房。
刚刚和爷爷说了半天话了，这会儿想去看看房间里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
“莫琛，你交代的事，我可都记着呢，你看，我刚刚都没向寒爷爷暴露那小家伙的秘密。”
方辞巴巴地追上去，也不嫌烦，依旧是笑容满面。
让周围家丁看见了，只觉得这俩少爷是两个极端，大抵是……一个北极，一个赤道？
寒莫琛原本还往前走着，听到方辞的这句话，猛然回头，凌厉的目光射过去。
冷冽道：“你特么要是敢多说一个字，撕烂你的嘴。”
方辞愣了一会儿，并没有被这威胁的话语吓到。
反倒是心中亮敞了：哟嗬！素来教养良好的寒小少爷，居然对人爆粗口了？
方辞突然觉得自己牛逼哄哄的，能把对外人寡言少语的寒莫琛逼得骂人，他方辞，算是第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