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裴王妃眼含怒意、面现怒容,虽然很愤怒的样子,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的,她给东海王一礼。
后面的王妃虞氏也给东海王行礼,给我也见礼。不过看王妃脸上隐含的笑意,估计诉苦大计得逞了,呵呵。
裴王妃行礼完毕,就急切的说道:“王爷,琅邪国的事妾身都知道了。王爷请看看琅邪王妃,这身打扮。她为了支持琅邪国的事,回国这么久可是都没有置办过服饰。在琅邪国请不到好先生,她还亲自给稚羽营当先生,可怜的虞儿这一个月都瘦了。”
“爱妃知道琅邪国什么事了?还有虞儿瘦了跟本王有何关系?爱妃应该找叡儿理论才是正理啊!”
看见裴妃的样子,东海王只能打哈哈道,希望转移裴妃的注意力。
“王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刚才你们的话我们可是听到了。”
“啊!刚才本王说什么了吗?本王就是和叡儿在唠家常。对,就是在唠家常,叡儿来给本王做个见证。”东海王说完还挤眉弄眼的朝我示意,要我配合他撒谎。
我是爱撒谎的人吗?我假装没看见他的示意。
哼!刚才的黄鼠狼样子呢?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赶紧把准备的姜拿出,隐蔽的在眼皮上抹一下。我去,这感觉酸爽,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裴妃,呜呜呜!”实在忍不住了,眼睛被姜刺激得太难受了。
我擦了一把眼泪,继续道:“我们琅琊国,真的太苦了,到处都要花钱。那些护国兵又能吃,一个人一天就要吃十二斤粮,一个月就要吃掉万五千斛粮。今年的秋粮又全部运到东海国来了,侄儿父王留下的家当都快见底了啊。”现在一斤只有后世半斤重,一斛粮按现在算是一百二十斤。
说着我偷偷瞄了一眼裴妃,看她怒火越烧越盛,我又继续道:“这次虽然从几个世家那里拿到一点钱,可也经不起这些大肚汉吃多久啊。还有九县的书院,那些几千半大小子,肚子比护国兵也小不了多少,每个月都要吃掉上万斛粮啊。”
裴妃已经愤怒得失去理智,也不管还有我们两个小辈在场,上前就揪住东海王的耳朵。并数落道:“妾身的好王爷,你看看,看看叡儿和虞儿多不容易。咱们在东海国就缺那几千万吗?看你把叡儿一个堂堂琅邪国王爷,逼得哭成啥样了。都成三岁小儿了。”也不知道她这个三岁小儿是说我还是说东海王。
哇!这么劲爆的场面,我和王妃都赶紧偏过头去,不敢看啊真是不敢看。
裴妃失去理智,东海王可没有。平时在家被裴妃家暴就算了,没人知道。
现在可是当着两个小辈的面,这让咱东海王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时东海王的面色血红,估计羞愧和愤怒的原因占大多数。他又不好当着小辈的面发裴妃的火,只能好言相劝道:“爱妃消消气,都是本王的错,都是本王错了还不行吗?爱妃也注意下长辈的形象啊,他们在边上呢。”
裴妃却是不依不饶,怒声道:“妾身的好王爷,还知道要长辈的形象啊?刚才逼迫叡儿的时候怎么不要形象了?”
东海王被裴妃说得哑口无言,只是怒火蹭蹭蹭往上蹿。
不行了,再这么下去,东海王要是面子绷不住,对大家都没好处。
我示意王妃赶紧把裴妃拉开,我则诚恳的说道:“裴妃也是为我们两个好,王叔,你们也别生气了,生气伤身。侄儿看王叔为东海国日夜操劳,这才没多久,就初显老态了。侄儿无意中得到两颗补气养身的神药,希望献给王叔、裴妃。侄儿希望你们能健健康康,福寿无疆。”
东海王赶紧揉揉发烫的耳朵,问道:“叡儿既然叫神药,真有神效吗?”
“那是当然,还有一颗侄儿让我的母妃服用过了,保管让王叔服用过后年轻二十岁。”
“本王正好最近感觉精力不济,正好得用。谢谢叡儿了。”
被裴妃一通揪耳朵,表面看起来东海王更有人情味儿了啊!
可是裴妃看到东海王双眼冒光的样子,对我道:“叡儿既然有这种好药,应该用在更需要的人身上,老身身体还算硬朗,就不需要了吧。最好王爷也不需要了。”
东海王这个郁闷啊!爱妃你不要也不用把我那份也往外推吧。
“裴妃对侄儿的好,叡儿铭记于心。这就算叡儿对王叔和裴妃的一片孝心,裴妃就不要推辞了吧!”
“爱妃看咱们叡儿多好,爱妃就不要推辞了,伤了孩子的一片孝心。”
听东海王这么说,裴妃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们两个接过药,就着温水就服下了。
我则是为了见证神药第一次外销的药效,而且琅邪国这两天也没什么大事,就决定在东海王王府住一天。
我想明天看看东海王的样子,顺便再谈谈东海王起事后,我镇徐州的事。
就在我准备休息的时候,门外的护卫来报,王导来访。
王导虽然当的是东海王的参军事,但琅邪国的所有事他都比较关注。因为他的所有赌注都压在司马叡身上了,后半生的荣华富贵,都指着琅邪王呢。
他和司马叡在洛阳相识,因为司马叡很欣赏名士,而他是唯一一个欣赏司马叡的名士。于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友谊的火花激烈碰撞,他就和司马叡成了好朋友。
他见到八王之乱的司马家王爷们你方唱罢我登场,把首都洛阳虐了一遍又一遍,他就预感到,乱世将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