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她起身行礼,去后面休息。
“慕奕小姐,请留步。”一位身穿白西服的,长相颇为俊朗的男士叫住了她。
慕奕停了下来,看着他,“有什么事吗,先生?“
男子伸出手来,礼貌有加地道:“我姓封,能坐下来谈一谈吗?”
他朝自己的座位挥了下手。
也姓封?
俩人落座,这位姓封的白衣男士先没有说话,而是以清澈的眸打量着慕奕。
虽然是那种赞赏的极其礼貌的目光,但,仍让慕奕感到不好意思了。
“封先生?“
陷入沉迷的封南杰突然回过神来。
“啊,不好意思,刚才的演奏实在是太精彩了。”
“我还沉醉其中呢。”
慕奕大方地笑,“封先生过奖了。”
“慕奕,想喝点什么?”
这么快就称呼她的名字,慕奕也没觉得什么。
“可以这样称呼你吗?”他殷殷地看着她。
“当然可以,封先生。”
“封南杰,可以叫我南杰。”
“好的,封先生。”
封南杰笑了。
“点菜吧,我们边吃边聊。”
“不用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封南杰面带笑容,想了一下,道:“我在这里连续听了三个月的曲子,慕奕没有一曲重复。存储量之大,实在是令人惊叹啊!”
“啊”?慕奕微微吃惊。
他说的那倒是真的,但她从未指望被谁发现。因为客人是流动性的。
“我很感动,封先生。“
“你怎么会,坚持那么长时间来听?”
每天去同一家餐厅,听同一个人演奏,也是需要毅力的。他居然,做得到?
“是因为想看慕奕小姐,也是因为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库存’。”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你到底有多少,你是怎么做到的?”
慕奕低头抿了下咖啡。
怎么做到的?她能说是在失去泽熙的那一千多个日夜里,以弹琴为药而做到的吗?
那么寂寞,那么痛苦,对别人来很不容易,但对失去恋人的她来说,简直太容易了。
就象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但是,她不能那样说,也没有必要。
她礼貌地笑:“除了练习,还会有别的方法吗,封先生?”
但她眼里转瞬即逝的痛苦,还是被封南杰捕捉到了。
虽然他很想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初次见面,若再深问就是失礼了。
“其实,这只是慕奕小姐的冰山一角,慕奕小姐的即兴能力才是更令人钦佩的。那是演奏家该有的水平啊!”
“我记得,当时有个客人拿了张歌词让你填曲,故意为难你,结果你只想了两分钟,就弹出来了。你不知道,那个人的脸色有多精彩!”
他眼里折射着迷弟一样的光芒,虽然,他应该是比慕奕大的。
“想不到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
慕奕也想起了当时的事,被人当面夸赞慕奕既觉得不好意思又高兴。
手机闹钟响了,她看了下手表,离上课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了。
她报歉道:“封先生,我要上课去了,咱们改天再聊好吗?真的非常抱歉。”
“谢谢你的咖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