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跟永王站在高高的演武台上,愣愣地喝完永王倒得酒后,只见那永王突然一下就将手中的空碗往地上一摔。
“啪”的一身,清脆而响亮,倒是突然吓了李言一跳,连忙将双手挡在身前,防止永王突然的偷袭。
什么鬼,摔杯为号么?果真这永王也没安什么好心,要彻底将自己留在永王府了么?可自己怎么说也没惹上这永王啊,若说恨不得自己死的,那也该是福王,怎么也都还没轮到你永王啊。
那台下的若干军士跟着也纷纷将手中的空碗掷之于地,清脆的破碎声此起彼伏,待所有人都将瓷碗摔碎后,只见那永王朗声才笑起来,笑声略显雄壮豪迈,似乎真的有什么开心地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百年前,天下崩裂,先祖摔杯为号,揭竿而起,率天下英雄,建我大华盛世江山,立了一番赫赫威名,大华铁骑,天下何人敢触其锋芒?”
见永王莫名其妙开口对着所有人来了这么一句,李言更加诧异了,这永王到底想要干什么啊,看架势好像也不是要对付自己啊,而起下面那群军士也好像时常面对这样的场面,也不像这永王突然下定决心要造反啊。
只见永王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就道:“然而大华却渐渐懦弱,不复当年威名,原本退出中原的屑小之辈却欺我大华无人,肆意扰我边关,十年前更是大举入侵,差点颠覆大华万世基业!即使现在,我们还一直背负这求和的耻辱,那些人以为我大华气数将尽,屡屡到我大华境内掠夺,难道我大华江山,真的就没有跟当初追随先祖那些一提名字,就让那些匈奴胡人闻风丧胆的英雄之辈了吗!”
演舞台下无数军士振臂高呼,一个个全是愤愤不平的样子,兵刃在阳光下闪烁,好像恨不得茹毛饮血一般。
李言愣住了,永王的这些军士,气势竟比当初见到的那些御林军更甚,一眼看去,都能清晰感觉到这是一群蹈锋饮血、敢打敢拼的血性男儿。
永王满意一笑,对着李言就道:“本王这些人,如何?”
李言由衷点头赞道:“很不错。”
“哈哈,在边关抵御敌人掠夺的将士,就跟他们一样,甚至更为勇猛。”永王自豪道:“本王用这大华精锐之师的气势来招待你,有没有顶得上无数的佳肴美味?”
李言一愣,原来永王说的筵席上的就是这样的菜肴么?倒是别出心裁,任谁看到这样的军士,都会被整体的气氛带动下,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的。
永王话音一转,幽幽道:“你可知道本王为何想要一举攻破沧溟?”
李言微微皱眉,本来以为你是为了破坏福王的阴谋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不过今天看到这群军士,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只见永王自顾自悠悠道:“即便大华恢复了当初的威名,可十年,百年之后,谁敢保证大华还能这么一直强盛下去?所有本王要的不只是让他们怕,而是彻底征服他们!无论是沧溟,或者枭国,甚至是剩下那些还没壮大起来的藩国!学一番始皇帝的气概,一统天下!”
李言一愣,万万没想到这永王还有这样的气魄,若是让你做到了,确实是一番了不起的丰功伟绩啊。
“可惜,本王终究不是皇帝,即便有实力这么做,却也不是名正言顺,所以为了大华的万世基业,本王才渴望那个位置,你知道了么?”
李言惊了,这永王说这番想要谋夺皇位的话,丝毫不带任何遮掩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敢说出口的么?
永王一笑,看出了李言的惊奇,耸了耸肩,不屑笑道:“既然敢想,还怕别人说不成?若不是看李云有本事让我大华在这十年内甩掉因为战火带来的创伤,渐渐恢复了元气,你以为本王会让他在上面坐那么久么?”
李言干笑道:“所以现在大华已经有实力扩充疆土了,你就准备要赶他下来?”
永王微微眯眼道:“若是他不干扰本王,那个位置给他有如何?只可惜……”
李言无奈笑了笑,恐怕没有一个皇帝会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的,不管你做不做得到,都会影响到皇帝的统治,成功了,那功高盖主,世人只会看到那个建立了一番伟业的人,而遗忘了皇帝,而若失败了,国家因此元气大伤,皇帝却又成了顶罪的人,时时刻刻都可能被人推翻。
所以这永王若是以一统天下为一生的目标的话,一定会反,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可无论如何,即便他真的初衷是为了大华昌盛才想这么做的,都会背负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怪不得当初跟关鸠谈论天下英雄的时候,关鸠说这永王只能算半个,看来就连关鸠也认为永王有一统天下的实力,可惜当初先皇没有能将皇位传给他,就注定了这永王永远也当不成英雄了。
不过想想当初自己见到那个忧心百姓的逍遥王,就知道,加上这个有一个有能力建立一番丰功伟绩的永王,有两个如此出色的继承人,换做是谁,都会很难抉择到底选谁继承皇位的吧。
更别说能跟永王相提并论的福王了,虽然现在看起来,这福王只会搞一些阴谋诡计,可若是让福王当了皇帝,将这些阴谋诡计用到敌国身上,那若是再现了当初锦帛灭梁鲁的佳话,就可以不废一兵一卒灭掉敌国的话,谁还会说福王用的是阴谋轨迹?
就连当初没人看好的四皇子,现在当了皇帝后,都有能力让饱受战火的大华在短短十年内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