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她并不意外对方态度的和善,作为双亲两方所有女儿中唯一的术能天赋者,不论是在越府还是苍府,她已经习惯了两府的人对她的和颜悦色。
不去论那些假以辞色背后有几分真心,不用看人脸色这点还是很让她满意的。
她也要庆幸自己术能天赋者的身份,让她能够免于落入姐妹争宠的境况。
虽然她至今也不懂自己怎么就成了术能天赋者。
明明她感觉自己和前世并没有什么差别,普通人一个,既没有怪力也不会喷火。
路上,她们又遇到了另一个姐姐越娴雅,队伍再次扩大。
一路上都是越娴雅和越沁雅两人在交谈,不难看出,两人都在试图用话题吸引苍纯和她们交谈,只是结果不太理想,苍纯始终都是一副安静乖巧的样子,到最后弄得两人也没兴致说了,场面安静了下来。
苍纯暗暗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听她们用诱惑的口吻说糖葫芦、风车之类的话题了。
两位姐姐却不知道她的想法,只当她性子羞怯,不善交际。事实上,这种情况她们一众姐妹已经遇到过不止一次了,但下一次还是忍不住想要尝试能不能成功。
一路无话,三人在仆从的簇拥下到达主院逸轩堂。
“九姑娘、七姑娘、八姑娘来了!”见到三人走来,门前的小丫鬟一边打帘,一边对着屋内笑容满面地喊道。
按照排行,这个通报的顺序明显有些不对,但当事人越娴雅和越沁雅却一脸习以为常。
在西苍,一向以能够繁衍后代的术能师为尊。
“来了?”开口的是坐在堂屋上首的柔美女子,一袭偏男式的浅紫色宽袖锦袍,长发挽成松松的随云髻,姿态闲适雍容,衣饰简约却让人隐隐能感到无形的威势。
此人便是苍纯的阿娘,西苍三权政立中掌管财权,权倾天下的首相越蒙。
“阿娘。”苍纯三人微微屈膝行礼。
苍纯不止一次庆幸过,西苍的礼节不像自己所知的那样形式化,虽然各种风俗观念和中国古代差别不大,但像晨昏定省之类的礼节并不存在。
——对理工科人士来说,这种没有实际意义又浪费时间的礼节是绝对难以忍受的。
同时,社会对人的道德评判也不是她以为的那样表面化,刻板化。
类似孝期不能饮酒食荤,要面带哀容,父母有恙不论情况都要床前侍疾,侍奉汤药,否则就被视为不孝。(吐槽:若是生长发育期的孩子,长时间食素没有荤腥就不怕长成矮矬子?或者是孕妇,摄入养分不足,就不担心生下来的孩子夭折?还有面带哀容,长时间下来就不怕心理压抑或精分?至于侍疾,得个行冒长颗蛀牙也要儿女陪侍?若是儿女有其他当务之急或者事关重大的事也弃之不顾?虽说有儿女关心会让病人心情愉悦,但也没有左右不离照顾的必要,孝心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表达。)
还有其他更多不合理不科学的规矩礼节,苍纯记得的不多,对这类礼法的唯一感想就是太分不清轻重了。
——她记得以前看的古代背景经常会有主人公迫于孝道不得不受委屈或损失利益,被掣肘而身不由己,虽然基于主角气运通常都只是一时受限,但她可不想受这种憋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