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辈子她有了一重救命恩人的身份,荣奕对她比之上辈子,更加不同,这般可怕的时候,其他人都躲着不敢靠近,荣奕反倒愿意见她。
秦可婼端着汤羹进去叩拜后,便道“殿下近日来为政事劳心伤神,本就还没完好的身子,怎经得起这样重的操劳,妾身亲手熬制了这盏汤为殿下补补身子,殿下不如暂时放下手中的事,稍歇息一下,喝点汤?”
荣奕看着秦可婼温柔顺服的模样,莫名的心里越烦躁。
但越是这样,他反倒越不会对秦可婼发脾气。
他回来后虽然册封了秦可婼,但他也不是那般容易相信人的,也是暗底下派了人去查探秦可婼的来历。
不过因为界海县现如今成了天宝国的地盘,他派的人也不那么好打探消息,只能隐秘的打探消息,最终打探到的消息也很少。
只能隐约查到界海县中倒是有一些人认识秦可婼,但大部分都很惊讶,原来秦可婼竟然是秦万元的养女?
后来又去界海村,却发现界海村那边已经变了,竟然有天宝国戍边军队驻扎在附近,荣奕的人自然就没办法去查探了。
因此,荣奕此时只好亲口探探秦可婼。
他接过秦可婼要想给他喂的汤勺,自己舀了一勺尝尝。
且不管是不是秦可婼的手艺,跟李想鱼做的汤善比,是真的差了许多。
但荣奕面上丝毫没有波动,尝了两勺算是给面子了,放下汤勺,这才道“你从当初跟着我进京后,就再没回家去过,想回去探探亲吗?”
秦可婼收拾碗盏的手一顿,不明白荣奕为何突然说这事。
“妾身既然嫁给了殿下,便是殿下的人,自然,有殿下的地方,也才是妾身的家。”秦可婼上辈子在荣奕身边也好歹待了几十年,就算不知道荣奕为何突然问这个,但是她应对起来,也自觉游刃有余。
“况且,妾身身为殿下的良娣,也不该随便就去他国。”
荣奕眉头抬了抬,眼中似有一丝火苗窜出,但转瞬又压了下去,道“良娣的意思是怪本殿下输了那场战役?”
“噗通”一声跪下地,秦可婼也真真被吓得后背出了冷汗,连忙解释道“殿下明鉴,妾身丝毫没有这个意思,妾身是亲手救回殿下的,看着殿下为国殊死奋战,全身伤痕,妾身心疼都来不及,又岂会有这种逆反心思,就是给妾身十个胆子,切身也不敢,更不愿……”
“哦?好一个不愿。”荣奕倒是被秦可婼这一番话,开解了几分,眉头略略舒展些,对她伸手道“你起来吧,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我本夫妇谈天,何须这般紧张。”
秦可婼舒了口气,在荣奕虚扶下站起道“若妾身探亲一事会让殿下忆起伤心事,妾身愿永不再提,也永不回去探亲,只愿殿下能少些忧思劳神,妾身实在心疼……”
秦可婼仗着拥有得天独厚的柔媚外形,如此楚楚动人的对一个男人诉说衷心,哪个男人不心动?
哪怕是荣奕先前再怎么想在她身上打探什么,此时在她强调她对他的衷心不二的感情后,他也只得暂时压下,以后再问。
不过经此一事后,秦可婼心里已经有了些提防。
她也知道荣奕轻易不得相信别人,想必荣奕就算纳了她为良娣,但是她当初是在界海边上捡到荣奕的,荣奕自然也会怀疑她的身份由来!
这样说来,倒是也证明了另一件事她给荣奕施的迷心散似乎没起什么作用。
她并不知道,荣奕既然认识明静,纵然明静和荣奕之间有些前尘恩怨,但荣奕拿住了明静的痛处——至玄,明静就不得不为荣奕所用。
自然,秦可婼无论对荣奕用什么药,有明静在,她的药都起不了作用。
既然荣奕怀疑她,她能想到的做法,便是尽快将她曾经有牵连的那些人和事给解决掉。
只不过这辈子界海县竟然成了天宝国的地盘,她要做那些事解决那些人的时候,确实又困难了许多,纵然权利和富贵在手,也不是什么事想做就能做的。
她要做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否则就功亏一篑,甚至还可能牵连现如今的地位。
秦可婼这边也只能一边努力加深和荣奕的感情,一边想尽办法怀上荣奕的孩子,届时母凭子贵,到时候哪怕她做错了什么,荣奕再怎么样,也不会随便对她下杀手了!
秦可婼盘算得确实挺好,但她只是觉得荣奕在怀疑她身份,却不知道荣奕压根儿就不相信她。
荣奕现如今只是想通过她知道她和李想鱼是否有关系,是什么关系,能否让她利用这层关系,将李想鱼骗过来。
只要李想鱼再到了荣奕手上,荣奕就再也不会放开!
男人,通常都是越不能得到的东西,就越是想方设法得要得到,哪怕是从别人手中抢,也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和魅力!
而在荣奕心里,他觉得李想鱼只是他和宋裕景较量的一件战利品,胜者得。
现如今的宋裕景,不过是小胜一阶段罢了,荣奕谋了更大的局,要将宋裕景战胜,将李想鱼,乃至天宝国,全部收入囊中。
……
李想鱼和宋裕景时隔三个月,从外回天宝国京城时,就听说天宝国和地宝国建立了联姻。
地宝国皇帝最疼爱的公主喜宁公主,要嫁过来天宝国。
皇帝不想要喜宁公主,就推脱给臣子。
臣子也不想留这样一个近似细作的公主在家中,虽然传说喜宁公主样貌出众,但天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