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微微一顿,将视线落在那些外戚身上。
然后,他收回眼神,继续道:“至于皇后与朕同坐龙辇,那是朕让她坐的,她是朕的皇后,不是旁的女妾,朕的龙辇,本就只有她才配与朕一同乘坐,难道有何不妥?”
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身板挺直地坐在龙椅上,高贵、冷淡又不可一世。
而他俯首于殿堂之下的模样,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不是好似,他本就是在万人之上。
只是,谁又知晓他的心中的一切,高处不胜寒。
他们只知道,他总是一副冷酷的模样。
说话时,带着一种凛然的寒气和绝对权威的倨傲。
而他话里话外,都明确表明了,他的皇后是位贤后。
是他昏了头,非要宠着的。
如此一来,原本还喋喋不休的官员们,有一大半吓得跪在下首,战栗不敢言。
只有一个言官,还在那不怕死地谏言:“皇上,我等都是为了您好,希望大清好,这才进谏的啊,希望......”
“朕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接下来也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四爷不等言官把话说完,就沉声道。
这话意思很明显了。
表示他听进去他们的谏言。
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带来什么。
接下来会根据情况做出改变。
毕竟,只有昏君和暴君,才听不得逆耳的谏言。
如此一来,官员们自然都纷纷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谏言归谏言,但得有个度。
若是还咄咄逼人,喋喋不休,那不是找死吗?
瞧着底下的官员都不再说话,四爷淡淡道:“还有谁有异议,需要谏言的?”
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声音,从那张凉薄的唇中说出。
吉帽下,一双明世之眼,双瞳更显冷峻犀利,寒气逼得人不敢再窥视。
俊朗刚毅的脸颊,长眉紧蹙着,像是不耐烦,又像是有烦心事的样子。
可就是这蹙眉的模样,更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来。
一时间,文武百官都跪趴在地上,颤栗不敢言。
甚至,连喘气都不敢。
一个个的屏气凝神,早就没有之前弹劾皇后的精气神。
见状,四爷扫视了众人一眼,语气淡淡:“好,那就退朝!”
或许是这么多官员的谏言,唤醒了一个即将堕落的皇帝。
又或者,他本就如他所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四爷既没有召若音,也没有再翻她的牌子。
更没有踏足后宫。
他只是窝在养心殿里,没日没夜的批阅奏折。
而那些满天飞的奏折,全是弹劾若音,劝四爷不要专宠皇后的。
这样的折子看得多了,难免心生怒意。
这一天夜里,只见四爷坐在养心殿的宝座前。
素来批阅奏折时专注的他,居然有那么一刻慌了神。
待他回过神来时,下一刻,竟是将堆积如山的奏折大力一扫,通通都扫在了地上。
只留下几本零零散散的奏折,赫赫然摆在宝座上。
见状,苏培盛赶紧上前,一本接一本的捡起。
皇上是不待见这些奏折,可他身为贴身大总管,不能真的放任不管啊。
唉,他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以来,还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从前,皇上即便再如何生气,也不会和公事过不去啊。
如今居然扔起奏折来。
这还不打紧,关键是皇上已经三天三夜没歇息了。
就在苏培盛一面捡奏折,一面操心的时候。
就听头顶传来淡漠而清冷的声音:“捡什么捡,去永寿宫!”
他的声音有些颓,还透着些许负气。
“嗻。”苏培盛虽是应了,但还是捧了一大把奏折捡上桌后,才跟上往外走的四爷。
临走前,还命令小太监把剩下的奏折都捡好。
现如今,他只能在心中祈祷,希望皇后娘娘能劝劝皇上吧。
否则就是铁打的身子,那也经不住这般折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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