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撕开了彼此虚伪的面孔,她便索性大胆地做自己。
只见,男人挺拔的背影微微一顿,幽幽地道:“你未免太低看了自己,倘若你哪天看明白了爷,爷也未必能看透你。”
若音呆愣地坐在原地,最后还是由着柳嬷嬷扶回正院的。
这个男人的情绪,实在太过阴鸷难测。
简直比世界杯的结果还难猜!
接下来的几天,郭氏假孕和陷害若音小产一事,在府里,甚至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本来家丑是不该外扬的。
但郭氏是德妃硬塞进府的。
四爷大有想让德妃知道,她选的人有多差劲。
所以,并没有封锁消息,而是任由消息在京城满大街疯狂滋长。
德妃知道后,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
让翠姑姑送了不少补品和赏赐给若音。
毕竟郭氏是她非要送进府的,又是陷害若音小产,又是假孕的,把四爷府上弄得鸡飞狗跳。
她的良心终于晓得过意不去了吧。
“主子,听说郭格格被拖到狗场,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让那些猛犬撕碎了去,最后连个骨头都没剩呢。”柳嬷嬷道。
若音:“......”
她蹙了蹙眉,这倒像那个男人的作风。
要么不触及他的底线,就还能放在府里当个摆设。
若是触及到他的底线,他体内的阴毒因子就直接爆发了。
不过,这种死法,在清朝也算不得什么酷刑。
毕竟比起车裂、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活煮,喂狗显得比较平常了。
柳嬷嬷见若音没说话,便哄道:“主子,奴才觉着四爷心里还是有您的,他就算对您起了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处死了郭氏,这是为您着想呢!”
郭氏必须死,不死的话,就代表郭氏的罪过不大,并没有残害皇嗣。
然而,若音假孕的嫌疑就洗不脱了。
“或许是看在大阿哥,还有我这个福晋头衔的份上吧。”若音不以为然地道。
她还是头一回见他那般恐怖而嗜血。
如果心里真的有她,就怎会如此伤害。
“不是这样的,四爷还下令,指郭氏罪大恶极,到死了还嫉妒您,口出狂言,让府上封锁消息,不许再讨论这个问题,违者杖毙呢!”柳嬷嬷说着好话。
她反正是贱骨头一把,四爷踢她一脚,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会只想着怎么让福晋和四爷和好如初。
若音摸了摸脖子上的淤痕,淡淡道:“不说了,我要歇个午觉。”
她的肌肤很白,属于容易留淤体质。
当天她的脖子只是发青,接着就青紫一片。
要不是旗装的白领子高高的,能稳当的遮住,不然都没法见人了。
呵,可见那个男人,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恐怕再掐久一点,她早就去见阎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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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冯太医终是回到了府里。
他听说了府里的事情后,就来若音面前请罪了。
“福晋,是老夫的错,要不是老夫离职,府上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若音坐在堂间的上首,看着跪在地下的冯太医。
叹了口气,道:“世事无常,你母亲之事,也是情有可原,就是你在府上,指不定还是会有别的事情发生。毕竟,一个有着坏心的人,不管怎样,都会干些别的幺蛾子。”
“谢福晋体恤,老夫感激不尽。”冯太医在李福康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
若音是个讲理的,她让柳嬷嬷赏了冯太医银子,作为他在府里兢兢业业的奖赏。
还有他母亲去世的一些体己银子。
冯太医自是跪着领了赏,万分感谢后才离开。
若音看着冯太医苍老的背影,莫名的就想起了孙大夫。
她抬头看了看外头的艳阳天,道:“今儿天气不错,许久没去园子逛逛了,你们便同我去外头晒晒太阳吧,叫奶娘把大阿哥给抱上。”
“哎!”柳嬷嬷笑眯眯的,就去厢房了。
片刻后,若音穿着一袭薄荷色的旗装,扶着柳嬷嬷的手,就去逛园子了。
弘毅则由奶娘抱着,跟在后头。
要是在自个院子,她让弘毅坐她身上都没事。
但府上奴才多,人多嘴杂的。
她要是自个抱着弘毅在园子上,往后那些奴才怕是不服管了。
春天了,天气渐渐回暖。
园子里的花,就开得更加鲜艳了。
若音慢悠悠走在青石板铺着的小径上。
她先是在后院的湖里喂了一会鱼。
然后绕过湖和假山,就到了花园。
才抬脚进花园,阵阵花香就扑鼻而来,让若音整个心情都顺畅了不少。
放眼望去,全是各种颜色的花儿,超美的!
花园里和外头不一样,外头是青石铺的路。
花园里铺的是各种奇形怪状的鹅卵石。
并且,鹅卵石颜色也各异。
有黑的、灰的、白的、驼色的,条纹的。
见状,若音心生一计,她转头吩咐:“柳嬷嬷和巧风,还有奶娘和大阿哥留下,其余的都在外头候着。”
“是。”一群奴才应了后,就退到了门外。
若音二话不说,就坐在一条石凳上,“巧风,帮我把这花盆底脱了吧。”
“啊?”巧风不解,甚至惊恐万分地道:“主子,万万不可啊,您贵为福晋,这石子上脏兮兮的,而且太阳晒得又烫,还会硌着您的脚丫子。”
“是啊,主子,巧风这回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