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地闭上眼睛,自嘲地问道:“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我的孩子,一个个离我而去......”
“福晋,您别伤心了,否则伤了身子就不划算了,您可是要养好身子,再为爷生个阿哥的啊。”春梅柔声哄到。
李氏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即使知道伤心没用,她还是哭了许久。
良久后,她用手绢擦了擦红肿的眼睛,以及脸颊上的泪水。
不知怎的,她只要一想起福晋。
心中又有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嫉妒。
她咬了咬呀,恶狠狠地道:“凭什么我的两个阿哥都没了,福晋的两个阿哥就好好的,尤其是那大阿哥,早产的都还好好活着!”
说到这里,她气急败坏地拍了拍桌子。
由于太大力,把手腕上的镯子拍得四分五裂。
“主子,您有没有伤到啊。”春梅胆战心惊地检查李氏的手腕。
也不是她有多忠心,要是李氏受了伤,她们也少不了脱一层。
李氏自个也吓到了,她看了看完好无损的手腕,一脸的后怕。
“主子,都说玉能挡灾,看来您今年一定能平平安安的。”春竹总算是说了句顺耳的话。
只见李氏嘴角一勾,道:“别的我都不求,只求再怀个阿哥,那就足够。”
“一定能的。”好几个奴才,都奉承道。
于是,李氏在一群奴才的奉承下,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些。
皇室里,男主外,女主内。
很多人的后院乱成了一锅粥。
而那些身在前朝的阿哥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其中,最不好过的,当属直郡王了。
一个年过去,旁人都胖了一圈,他却瘦了一圈。
没有了大福晋的管束,年里休沐的时候,他就没日没夜的喝酒。
每天夜里,床 上躺着形形色 色的女人,宠幸不同的女人。
整天醉生梦死,逍遥快活。
今儿才下了朝,他就在前院里,叫了两个侍妾作陪。
底下奴才为了讨他开心,还请了京城里最出名的舞姬跳舞。
此时,直郡王左拥右抱。
不用他自个动手,美人儿就把酒和水果送到他嘴里。
哦,不对。
确切的说,是把酒和水果,嘴对嘴渡到他的嘴里。
而他的眼睛,已经有些迷离,瞧着喝了不少酒了。
正盯着舞姬们曼妙的身子,眼神四处游离。
而那些舞姬,跳得正是充满异域风情的肚皮舞。
那小 腰扭得,跟什么似得。
可直郡王也就是那么一看,似乎并没多大的反应。
只是屋子里,一派靡靡之气......
这样的情况,直到门口出现一道橙红色的倩影时,舞姬们才退下。
“你来干嘛。”直郡王一脸不悦。
却转头接了侍妾渡过来的美酒,喝得“啧啧”作响。
侍妾不比侧室,或者格格们。
她们都是门下奴才送来讨好直郡王的。
还有一些,便是外头流下的fēng_liú债,索性就买回来做侍妾了。
所以,这些侍妾们,身份低下,一辈子都是妾。
除非直郡王当了皇帝,她们还有可能翻身。
“爷,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样儿。”张氏柳眉微蹙,一脸的不悦。
她本以为福晋那个老女人死了,她的日子便能好过些。
或者提个续弦福晋当当,也尝尝那正室的滋味儿。
可她暗戳戳跟他提了好几回,每回他都跟他吵。
有一次还打了她一巴掌。
那时候,她才晓得。
从前那是有福晋管着,这个男人才有所收敛。
现在福晋没了,他就撕开那些虚伪的面具,开始我行我素,开始放纵自个。
而她才认识到,这个男人原来这般恶劣。
简直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谁劝都不好使。
直郡王大概被张氏激怒了,原本纨绔的他,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他夺过侍妾手中的白瓷杯盏,直接往张氏身上砸。
“爷这个样子怎么了?”
张氏抬脚一躲,那杯盏就砸了个空。
眼瞧着直郡王眼里闪过一抹戾气,她生怕又要挨打。
便颤颤巍巍地道:“爷,外头有几个喇嘛找您,奴才们不敢打搅,所以我便来跟您说一声。”
其实,她是知道男人和喇嘛来往密切,想探探情况。
果不其然,直郡王一听说喇嘛,立马把怀里的两个女人推开。
他的力道很大,把人姑娘摔了个狗啃屎,他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并且,他也忘记了和张氏的不快。
整个人抬脚就往外头走。
一双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想到了什么,闪过一抹阴鸷。
反正皇阿玛重视他,也信任他。
看管太子的事情,从塞外到京城,一直由他把关。
虽说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皇阿玛一直不立新的储君。
就算他暗戳戳提醒了好几遍,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只要太子没死,就不可能有新的储君。
倘若太子死了,想必一切都会好办了。
不过,很多事情,也不能太过明显,要采取一些人不知鬼不觉的手段......
当天,直郡王在前院里,召见了好几个喇嘛。
并和喇嘛彻夜长谈,似乎聊了许多事情。
次日早朝的太和殿里,直郡王看起来心事重重。
好几次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没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