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线搁浅谈崩,为什么备选方案里,还有另外一条预算几乎只高没多少的线,被现在开通的一号线所取代?这里面有些什么猫腻,不用我说,想必您费心查一查,事情总会有个结果。”
官欣脸色微恙。
官尧臣继续,“当年州政给迟老太爷开价多少,您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到底是有人趁火打劫,还是有人故意做局只为利益。姑姑,坏人已经绳之以法,而迟家又做错了什么?”
“欢欢的爷爷,误打误撞救了爷爷,救了贺兰靳,也是欢欢无疑中在凌霄路翻出来的账本,才把那些坏人真正定罪。”
“事到如今,你还要把当初的事,怪责在迟家头上。”
“如果顾二叔,知道您为了他,亲仇不分;我父亲要知道你为一己私欲,让他儿子孤独终老,于所爱错失一生;奶奶要知道你让为一己私欲,累的官家的子孙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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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尧臣冷笑,“您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
“顾二叔故去多年,姑姑早该重新开始生活。当年姑姑难产,送姑姑去医院的,正是上农庄运菜的迟先生。”
官尧臣拧了拧眉,“姑姑这是要恩将仇报,把唯一这一世的福报全折损在您的手里?”
“怎么会是他!”
官欣气急反笑。
“爷爷曾经说过,迟家人每一个都温暖的像太阳。造地铁这种利民的大计,除非是倡议者提了过分的要求,否则这样和善的人家,怎么会用那样激烈的言辞拒绝?”
官尧臣艰难的吐出一口浊气,无力的拧眉道,“为了唯一,姑姑还请好自为之吧!”
“你等等。”
官欣叫住了迈步离开的官尧臣,沉吟了片刻,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岑今不知道诊断书是我叫你叶爷爷动的手脚,你缓缓的和她说,别……别把她吓着了。”
“好。”
官尧臣迈步。
官欣动了动唇,再次开口,“你是不是恨透了姑姑?”
回应官欣的,只有官尧臣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官欣恍惚的扶住了沙发的扶手。
董秘从隔断后面走出来,扶着她坐下。
抬手取走了她手里的酒杯,徐徐劝之,“您为什么不告诉官总,得了胰腺癌的是您?至少用这一条,还能让官总娶了秦小姐。”
“然后呢?见他抑郁一生,又耽误了秦小姐?”官欣把酒杯夺回去,死死的扣在掌心里。
“可这不是,您设这局的初衷吗?”董秘不解。
“他拿唯一威胁我,若我非要闹个鱼死网破,才真是白为我儿子做这一番打算。”
官欣唇角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反正迟家不会这么容易让她嫁,等我去了,自然有托付他的时候。即便不能在他面前做什么,我还不能对迟欢欢做点什么吗?”
她还有时间,也还来的及。
只是折损了叶岑今这枚棋子,以后不能留着膈应迟欢欢,真是遗憾。
“先生,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梁秘书在主楼盯了沈宴沉一夜。
一直等到天亮,梁秘书才过来请。
贺兰靳在廊下画了一夜。
画布上茉莉花栩栩如生。
落下最后一笔高光点缀,贺兰靳这才放下画笔。
“宴沉也准备好了?”
“沈先生快气疯了,生生骂了您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