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贺兰家也算我半个娘家,非要和我过不去,您可能是占到点便宜。但是小宝却要因为您的个人选择而承担后果,恐怕才是您最不想看得到吧!”
官欣抿着酒,微翘的眼尾骤然凌厉眯起。
她挪开酒杯,才恍然道,“还是我小瞧你了,你可比我想的聪明多了。”
“我要真聪明,也不至于现在才想明白,叶岑今不过是一颗任由您摆布的棋子。只是叶家其他人何其无辜?上次我出走帝京,争端报告后您应该准备了后招,不过你没有釜底抽薪我觉得很意外。”
迟欢欢凝神反问,“是怕下手太狠,物极必反?”
“为了你,影响官家和贺兰家几辈子的交情,你还那么重要。”
官欣不屑的翻了翻眼皮,继续抿着杯里的酒。
她的情绪很淡,不喜不悲,无波无澜,“你千辛万苦来找我一趟,不可能只是过来酸我几句,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官欣的爽快出乎意料。
过去的事,一件还还是两件,都已经过去,再认真计较也没意思。
光撺掇叶岑今这一件,迟欢欢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毫无芥蒂。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原因。
单纯只是因为讨厌吗?
那也没必要非要非要毁了她。
“我只想知道被针对的原因,不可能只是不喜欢看不顺眼,就非要把我从他身边赶走。既然您属意的是秦小姐,可她和沈宴沉订婚,您似乎也没什么动作。”
迟欢欢眉心深锁,满眸写着不理解。
她确实想不明白,但又恍惚觉得和故去的顾二叔有关。
只是不敢确认。
“我心有不甘,把小宝父亲去世的罪名一并扣在你太爷爷头上,故人已去,这笔账我自然要算在你们迟家子孙头上。你想嫁给霆晟,来恶心我,你觉得我能忍?”
官欣的脸仿佛撕开的一层面具,表面的平静下,是狰狞的风云暗涌。
飞翘的桃花眼,幽暗的眸光盯着手里摇晃的酒杯,“我知道就算没有迟家的拒绝,潭远知那老狐狸,依旧还是会想方设法从宝盈薅羊毛。君子无罪,怀璧有罪。”
“州政要造地铁,他一早看中这个项目,想要从中谋利。迟家太爷婉拒了州政收购的意愿,无形中帮了潭老一把。如果迟家能顺应州政的意思,把凌霄路让出来,或许我的丈夫也不会死!”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迟家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迟家而死。可笑的是,凌霄路成了你的嫁妆,你却要嫁给我侄子为妻。”
“这可真是一段解不开的孽缘。”
“迟小姐,你有没有想过。霆晟的父母,还有我的母亲的死,都是迟家先辈间接造成的?你嫁进官家,进祠堂的时候,你有什么脸面对他们!”
官欣只差没有从沙发上跳起来,指责迟家就是凶手。
迟欢欢从未想过,官欣竟然是这么想的。
难怪她怨念这么深,如果是因为这个,痛失所爱,迟欢欢反而能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