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欢泠泠的扯了一抹讽刺的笑意,“就算没有官总策划的假孕辟谣事件,她也早就对我怀恨在心。”
“或者说,整个林家都对我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秘书,恨之入骨。”
“毕竟,此前……未来官太太是林家的囊中物。”
她骤然抬眸,死死的盯着官尧臣。
眸光自带冷漠,她嘲讽的笑道,“而我,却成了横生出来的变数。”
她从未像这一刻,这么坦陈的分析过局势。
官尧臣静默的继续听。
薄唇微抿,眉心却起了褶皱。
深邃的桃花眸,泛起一层骇人的猩红。
迟欢欢见他不辩不言,冷哼了声,继续道,“其实林家的人迟早会动手,这一点官总比我更清楚。”
“林小姐到美城,是官总一早就知道的事。您早就放出风声去,赛马会这一天一定会到。”
“然后就是恰到好处的突然有事,把我送去了现场当鱼饵,而官总其实早就在现场。”
迟欢欢描述的绘声绘色,“但是您却隐瞒了所有人,包括我。”
当她被救下来那一刻,辗转到医院,再回到酒店。
这半天的时间,足够她从头到尾把整件事捋顺。
“不然,林小姐最后也不可能说,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她显然是中了招。”
现在这样云淡风轻的说起来,迟欢欢仍旧有些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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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是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沁出。
她唇角扬起的弧度,满满都是嘲讽和戏谑,“其实,任由林小姐坐实了这案子,于官总而言有百利无一害。”
“我死了……官总得利更多,不是吗?”
迟欢欢的话,犀利如刀。
直直的往官尧臣心口扎去,“官总是怕官老先生那边不好交代吗?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官总自然已经想好如何交代!”
“从隔岸观火那顿晚宴开始,后面发生的事情,都巧合的匪夷所思。”
其实,她心里有个脑洞很大的想法。
或许,官尧臣和官老先生是一伙的。
至始至终,她都是那个被人提着线耍的木偶。
“我不知道官林两家有什么过节,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官总不就要是拿着转正来要挟我上刀山下火海吗?”
她“呵呵”了两声,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渐渐崩溃决堤。
但她的语调却异常的平静,只有胸口急剧起伏着宣泄着她心底真正的情绪,“如果我今天因为官总的计算失误,而驾鹤西去。我到了奈何桥,您会把我要的,烧给我吗?”
“我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他的保证,听来是那样的掷地有声。
“是人再精于算记,也总会有遗漏。如果官总的不会有事,不包括我这一身的伤痕,那您的计划也算是无懈可击了。”
迟欢欢讽刺的笑着,她极尽凉薄的讥讽道,“不开瓶酒庆祝一下吗?打了一手完美漂亮的牌。”
“想必林家以后,是再也不敢把他们林家的莺莺燕燕往官总的身边推了。”
“要不要我再假装一下-流-产,把这个根本不存在过的孩子,一并安在林小姐身上?”
迟欢欢分明在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封的寒意,“不能辜负林小姐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