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欢要扯开衬衫脱下来。
宽大的手掌按住她的手背,“衬衫黏在伤口上了,别硬撕。”
“你还知道疼啊!”
迟欢欢蹙眉,“沈特助是怎么照顾你的?叶医生怎么没跟着来?”
她有点下不去手。
伤口和衣服粘在一起,直接撕扯下来一定很痛。
“你怎么不早说?”
迟欢欢转头翻了翻药箱,没有碘酒。
“这里没有碘酒,我不太会处理这样的情况,我下去叫人过来救你。”
官尧臣拉住迟欢欢的手臂,“安安静静陪我待会,伤口没事,不用管。”
“你是存心想让我心疼吗?”迟欢欢微微一声叹息。
“那你是在心疼吗?”
“嗯。”
迟欢欢不可否认,她就是心疼了。
这个伤口,仿佛也烙印在她身上。
虽伤不在她身上,她亦能身同感受。
“楼下沈特助的房间应该有齐全的药品,你去拿上来。”
官尧臣见她难过的几乎要哭出来,只好不再逗她,“楼梯下去右手第一间,我等你回来。”
闻言,迟欢欢立刻跑下楼。
ァ新ヤ~⑧~1~中文網.x~⒏~1z
果然,沈特助房间里准备的药很齐全。
她需要的都有。
迟欢欢把需要的全部装在药箱里,提到楼上去。
官尧臣侧身歪在沙发上。
眸底满是倦容的看着她。
迟欢欢把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把剪刀。
“你忍者点,我直接拿剪刀剪开衬衫。再用消毒的药水把粘黏住的部分软化,把黏住的地方分离开。”
迟欢欢递给官尧臣一块干净的纱布,“可能会有点疼,你要不咬着这个?”
“不用。”
“那我开始了,要是弄疼你了,你告诉我一下,我尽量轻一点。”
“嗯。”
迟欢欢拿着剪刀,直接从领子剪下去。
她把剪碎的衬衫整个脱下来,扔在茶几上。
顺手拿了一条毛毯塞进官尧臣怀里,“盖着点。”
“嗯。”官尧臣顺毛的时候,还是挺可人疼的。
迟欢欢拿着镊子夹了一团占满碘酒的医用棉,捂在握住拳头大小,粘在伤口的衬衫碎片上。
“伤口和梁秘书打架的时候崩开的吗?”迟欢欢放柔了语调,“我又不喜欢贺兰先生,你何苦要跟他争?”
“你不喜欢他,可你也不喜欢我。他会撩,我只会惹你生气。”
官尧臣难得自我认知如此准确。
“天时地利人和,他的赢面很大。”
这倒也是。
日久天长,迟欢欢不保证会一直不动心。
她身边一圈都是他的助攻,梁秘书也深谙其道。
“所以……我的桃花你都要掐死在萌芽状态吗?我要嫁不出去,小心我家老迟拎着菜刀来找你算账。”
迟欢欢把沾满碘酒的医药棉拿开,扔进垃圾桶里。
手里的镊子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粘在伤口上的衬衫碎片。
还没有完全脱离。
迟欢欢再转身去夹了一块沾满碘酒的医用棉,重新捂上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生来如此。”
迟欢欢,“……”无言以对。
“那你可不可以改改你的霸道?”
“对你,我已经很控制了。”
自从美城之后,他已经在收敛克制。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官总?”迟欢欢微微叹了口气。
对官尧臣,果然不能有任何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