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去。
官尧臣递了一只黑色手机过来。
迟欢欢立刻接过来。
直接登陆微信,给官尧臣发了个哭唧唧的表情过去。
官尧臣回了一句:要尊老。
迟欢欢:嗯。能给我拿个杨梅干吗?盯好久了!
杨梅干放在最角落,官尧臣站起身晃了下,直接整盘拿过来。
扎了小签字,喂给迟欢欢。
迟欢欢咬着杨梅干。
想了想又敲了一条消息给官尧臣发过去:再不阻止一下我爷爷,你就直接从男朋友成我哥了。
脑中闪过尧臣哥哥四个字。
迟欢欢不由一阵恶寒。
长得过分好看的官尧臣,还是做男朋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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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尧臣:不会。
迟欢欢:???有办法。
官尧臣:没有。
迟欢欢:?!
官尧臣:必须想办法让爷爷出了这口气。
迟欢欢:再找人扎我一刀,你再来个英雄救美?
官尧臣:欢欢,谋杀亲夫要不得。
迟欢欢:你现在是我哥。
官尧臣发了个心碎的表情过来。
迟欢欢叹了口气。
抬眸望去,戏台上张生正春风满面去赴宴。
原本以为是花好月圆的是定亲宴,谁知是棒打鸳鸯的鸿门宴。
从前,迟欢欢只觉得戏文都是古人编出来取乐的。
如今事情落到了自己身上,这才明白人生如戏这四个字的深刻含义。
迟欢欢想起罗小萤的叮嘱。
这个时候她要真的为了官尧臣和爷爷闹的不愉快,爷爷大概是真的会铁了心把她往贺兰靳身边送。
别的迟欢欢不敢肯定。
有一件事迟欢欢现在可以确定,官尧臣之前以为她和贺兰靳订婚的事。
必定是爷爷说的。
之前只是怀疑,现在是笃定。
她必须找爷爷谈谈。
至少要问问清楚,爷爷这么做的目的。
为了挑拨她和官尧臣尚未稳定的关系?才来的这么一出吗?
迟欢欢正出神。
官尧臣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等会一起去寿宴?
迟欢欢:不想去。
官尧臣:躲不掉。
迟欢欢:要不我假装脚崴了,顺便跳湖游个泳,你记得救我一下,我再来个非以身相许不可的戏码。
官尧臣:不许冒险。
迟欢欢: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爷爷都当着我的面,把我给许出去了。什么让我送寿礼去的,多半是让我把自己送出去。
她满脑子徘徊的都是有去无回四个字。
官尧臣:我会搞定爷爷,安心等我。
迟欢欢:手过来一下。
官尧臣把手绕到柱子后面。
迟欢欢也把手伸过去,小拇指勾住官尧臣的小拇指,两个大拇指按在一起盖章。
他的指腹暖暖的。
细细的摩挲着的她的指腹。
迟欢欢焦躁不安的心,宛若被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安心。
他宽大的掌心握住她的手。
这一刻,她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她只要安心的等着他就好。
曲终戏散。
斜阳余晖,将整座园子都拢在一片微茫的金光之下。
亭子外的水面上,仿佛随意撒下一层金粉。
迟欢欢握拳轻捶着腰。
听了两个小时的戏,腰酸背疼。
官老先生依旧是意犹未尽的晃着头。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官老先生口中噙着戏中的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