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老哥哥你这话说的。若要论起个先来后到,欢欢可是早就改口叫过我爷爷的,这又怎么算好呢?”
官老先生话音落下,前排的官尧臣适时的递上一只织锦水云纹的白色锦盒。
迟爷爷淡扫过那只锦盒,不用看也知道,那里面绝对是对翡翠平安镯。
“官老弟,官家的家教,就是不问自取吗?”
“老哥哥,孩子们情投意合,你这又何必棒打鸳鸯呢?”
官老先生把庚帖和织锦水云纹的白色锦盒,一并塞进迟爷爷手里。
。“那贺兰先生是一国总统,人品才貌自是人中第一流,只是再优秀的孩子,总也要欢欢自己喜欢不是?”
官老先生在一旁敲着边鼓。
先把对家狠狠的夸了一波,再打感情牌。
丝毫没有不尊重的对家的说。
迟爷爷顺手把锦盒放在座椅上,只捡了锦盒上那张庚帖展开。
淡扫而过,默于心间。
“日子是好日子,就是这出生的时辰差了点意思。”
迟爷爷合上庚帖,放回锦盒上,推还给官老先生。
“老哥哥,孩子们自己觉得合适,才最要紧。”
“我那欢丫头,这识人的眼光还差点火候。我这做爷爷的,自然要替她把关掌掌眼,免得看错了眼。落得一世伤心。”
迟爷爷揶揄着,伸手要取回折扇。
官老先生把手里折扇往身后一藏,“既然老哥哥不肯割爱,那我也只能耍浑用抢的了!”
“泥金的,洒金的,绢本的,笺本的,瓷青虎皮,贡发高丽……唐宋元明清的各朝名家,湘妃竹,象牙柄,金丝楠木,小叶紫檀,你家什么样的好扇子没有,偏要和我争一把日常使惯了的家常扇子。”
迟爷爷也不去抢,只伸手摊平掌心让他自己还来。
“也不是寻不来更好的,只是我这痴心的孙儿,偏就看上了这一把。”
官老先生只管把扇子藏在身后,手捧着锦盒奉于迟爷爷掌心,“我愿用这对翡翠平安镯来换,你看如何?”
“顽石而已,如何和我的扇子相提并论?”
迟爷爷婉拒,“不换,不换。扇子尚且能取清风一缕散暑气,顽石置于居室只能添得烦心堵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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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长辈一语双关,颠来倒去,各执一词。
一个强塞,一个敷衍。
官尧臣只能无奈抿唇,听着他们你来往我往,半天也辩论出个结果。
心中暗暗焦急。
眼瞧着蓝桥别院近在咫尺,桃花眸警戒的眯起。
“顽石雕琢之后,也可成器。老哥哥不妨给个机会,找个靠谱的师傅,好好雕琢雕琢?”
官老先生哪里这样低声下气求过人。
为了迟欢欢这个孙媳妇,陪着笑脸,打起十二分小心的和他周旋。
饶是如此,迟家的架子还是稳稳的摆着。
他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位迟家的大家长,从前相处也并不觉得如此难缠。
官老先生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要娶个孙媳妇,怎么就那么难呢!
这手欲擒故纵是玩的真漂亮。
官老先生自愧弗如。
“我只要我那把扇子,官老弟,莫胡来。你要这样,咱们以后可就没得常来常往了。”
车子停在了蓝桥别院门口。
迟爷爷勾唇浅笑,再次伸手摊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