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
薛宝琼甚至没感觉到脸上被打疼了,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脸比炭还黑的父亲。她们是女儿,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由母亲管教和照顾的,也就每天晨昏定省的时候会去见薛盈,而大多数时候薛盈都去忙生意,连见面都很少,就别提相处了。
她们从来没有受过薛盈一句重话,今天这一巴掌虽然打了宝琼,但姐妹两个都惊呆了。
“薛宝琼,有你这样说你姐姐的吗?如今我们家只有你们姐妹两个,我不承望你们有多亲密无间,只希望将来你们成了家之后能够守望相助,好好过完这辈子也就是了,谁知道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拌嘴!你给我禁足一个月,哪也不许去!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个话,如果再让我听见,我就打断你的腿!”
第一次面对父亲的怒火,薛宝琼吓得瑟缩了两下,没敢吭声,薛盈似乎还没有消气,又对着宝琪说道:“你也不是个省心的,这几天就随着你母亲好好准备嫁妆,若是再让我听见你们得罪了什么权贵的女儿,别说让你们出嫁,我直接把你们赶到大街上,就当是没有生过你们这两个女儿!”
这一下,薛盈说完了就拂袖而去了,等他走了,姐妹两个才看见他身后还站着母亲。
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宝琼脸上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她见到曲氏就一肚子气:“母亲!方才你也在这里,父亲打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管?你就由着父亲打我吗?还禁足一个月,我看不用他禁足,若是让旁人知道我这么大了还被父亲打,我看我丢也丢死了,根本就不敢出门见人了!”
曲氏是浑身的冷汗都要吓出来了,忙说道:“还有脸说!我都跟你们父亲过半辈子了,除了你哥哥的事情,还从来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呢!哎哟喂,我的心都快要突突停了。要不是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惹他生气,我又何必瞧他的脸色?”
宝琼仍是不依不饶:“我不管,母亲你去跟父亲说嘛,我不要被关在家里一个月,我要出去。不然我就见不到宝哥哥了,我会闷死的,母亲你帮我去说嘛~”
薛宝琪看着自家妹妹这个样子,禁不住冷笑:“宝哥哥,宝哥哥,就知道你的宝哥哥。看来父亲刚才那一巴掌是打轻了,还没能让你清醒呢!”
“喂,薛宝琪,你什么意思?有种你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我真是懒得理你。母亲,你还不走吗?父亲这时候正在气头上,你确定不要去陪陪?你不是说他身边跟着伺候的那个丫鬟有问题吗?如果你再不去,只怕父亲身边就要多个通房丫头了!”
曲氏本来还想安慰小女儿几句的,听见大女儿这话,气得眉毛倒竖:“她敢?!皮不揭了她的!”
说着,曲氏便怒气冲冲地回去了,任薛宝琼怎么叫都不带回头的。宝琪冲气急败坏的宝琼道:“别白费唇舌了,母亲是不会管你的,你还是好好在家里闭门思过吧。来人,好好看管二小姐,若是二小姐出去了,你们可就要被我父亲问罪了!”
看着母亲和姐姐远去的背影,薛宝琼心里恨极了:“好好好,我让你们不管我,今儿的事我都记住了,咱们以后慢慢算。”
而曲氏这里刚进了屋子,果然见那丫鬟端了杯茶给薛盈,两个人在里屋不知道你说些什么,嘻嘻哈哈的,听起来很是开心。而曲氏一进去,那丫鬟就止住了笑声,低着头默默退了出去。
这把曲氏给恨的,后槽牙都快要咬断了。奈何薛盈在场,她少不得只好忍了。
见薛盈的表情看起来还在生气,曲氏忙道:“老爷快别生气了,琼儿那丫头还小,有什么可以慢慢教,何必为了小事气坏了身子?”
薛盈感到一阵不可理喻:“小事?那个丫头得罪了神武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你说这是小事?那我问问你,什么事儿才叫大事儿?真要到宝琼犯了砍头的大错,你上刑场管教她,来得及吗?要我说,我就不应该把孩子们教给你这样的蠢妇,好好的孩子,都让你给教坏了!”
曲氏一听就不干了,大声叫嚷道:“薛盈!你给老娘把话说清楚了,谁是蠢妇?谁不会教孩子了?我看你是又看上了哪个狐媚子想要收房,嫌老娘碍眼了是吧?老娘可告诉你,当初我爹把我嫁给你的时候,没少给你家银子,少说也有十几万两吧?比老娘的嫁妆还多!那些钱全部都进了你和你娘的口袋里,这么多年,老娘可曾向你要过一文半个?你倒好,把我爹给你的钱,细细密密收进了自己的荷包用来养小老婆,还要在这里跟老娘吹胡子瞪眼,你算个什么东西?!”
薛盈万没有想到当年收下曲家那笔钱的事情曲氏是知道的,这叫他怎么说呢?当年分家的时候他作为三子,并没有得到皇商的继承权,所以他的婚姻大事自然也不会多么风光,求娶不到王家的女子,就连金陵当地他中意的那位齐家小姐也被他错过,薛盈真是气死了。
而当时处于适婚年纪的女子当中,也就曲氏的家门还像是那么回事,但薛盈并不喜欢这个人人皆知的小泼妇,曲家老爷子没办法,才偷偷塞了十几万两给了薛盈娘儿俩,薛盈这才勉强同意娶曲氏进门。
虽说这笔钱是曲老爷子自愿给的,这么多年在薛盈的手里也钱生钱的番了不知道几倍,但是薛盈到底也是因为这笔银子才娶的曲氏,夫妻一场,动机不纯,本来以为她不知道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