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来了之后,就好像这里是他的主场一般,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围着他转了起来。
而杜月笙也不愧是上海青帮大佬,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面面俱到,让人既感受到他‘和善’的一面,又滴水不漏地让人感觉到他的‘威严’。
“唉,来香港也这么久了,都没有好好和各位交流,是月笙的不对,以后,大家要多多交流,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去找我,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全力帮忙。”
杜月笙突然将话题引向了大家想说但是不好意思说的,气氛突然到了。
“欸,杜老板,顾老板不是曾经也在上海和日本人做生意么,最近才过来香港,您要是想问上海的近况,顾老板可以跟咱们说说上海近况嘛!”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方凯右侧传来。
“哦?邱老板,你是说,这香港工商联合商会里,还有我的‘老乡’?”杜月笙听到邱褚暨的话,果然来了兴趣。
听到杜月笙把目光转向自己,邱褚暨好像中了彩票般,肥头大耳却笑容满面,眼睛都眯没了!
“是的,杜老板,之前也一直不好意思和您打招呼。”顾则实有些无奈地站起身说道。
其实他是不想在这时候冒头的。
一来他现在在商会里没什么可靠的盟友,二来今天主要是帮方凯打好前哨站。
再者,之前淞沪会战之际,杜月笙虽然是上海青帮的大流氓,平日里也是大部分上海民众又怕又恨的存在,可那时候,杜月笙可是出钱又出力,为了淞沪会战立过功的。
虽然这他很可能是在为自己政治上进入高层而下的资本,但出力时不假的。
顾则实虽然也对淞沪会战捐了一笔钱,可当时他是匿名的,现在怎么说?
最后关头,杜月笙还号召上海商人赴港,顾则实最后却没有来,现在却被日本人弄过来了。
所以这时候,顾则实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
虽然香港现在是在英国人的统治之下,可同一个祖宗这件事,是绝大部分香港人留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铭记着的。
“哈哈,来了就好,在香港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我公馆。”
杜月笙也看出了顾则实的窘迫,哈哈一笑准备揭过。
“欸,杜老板,顾老板这次可不止他一个人过来,还带了一个上海的老友之子呢!”邱褚暨不依不饶地说。
只是脸上的笑容,有着得意,又有着舒爽。
这时候,即使再麻木的商人也都侧目看过来。
“哈哈,杜先生,你好。徐先生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方凯站了起来,直接走向杜月笙,伸出了手。
杜月笙站起来笑着看了看方凯,过了片刻才伸出手和方凯握在一起。
“哈哈,原来你不止是顾老板的故人之子,还是我的好兄弟徐先生的熟人啊!难得难得!当浮一大白。”
杜月笙这个斗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文盲’,文邹邹来了这么一句,本来还因为杜月笙迟疑一下落针可闻的大厅,此刻却引来了众人的大声叫好。
“呵呵,杜先生抬爱了。”方凯笑笑,没多说。
“哟,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在杜月笙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别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当众人回头看去,看到来人都穿着一身日本军服,领头的是一个个头不高,脸略尖,眼神却很有神的日本人时,都失了声一般沉默了片刻。
直到庄老板有些‘惊喜’地喊道:“呀!中村领事您怎么来了,稀客稀客啊,快快有请,上座。”
中村封一笑容渐渐扩大,在拿眼神示意了杜月笙之后,扭了扭头,和众人点头打着招呼。
“哈哈,中村先生,你可是来晚了,我都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杜月笙何许人也,之前在叙话的时候也眼见着这些商人明面上就分了三批,少数,更少的,骑墙的一批最多。
短短一句话,可能就能收获大部分人的好感,这种买卖,何乐而不为?
商人的好感自不必说,商人看到杜月笙和中村开着玩笑,心里自然会觉得杜月笙厉害,或许以后还能走走杜月笙的门路呢!
骑墙的,这就看个人了。
杜月笙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这一收一放之间,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方凯是真心感叹:水果月笙果然厉害!
“哈哈,杜先生,你能赏光做个中间人,自然是再好不过,我怎么可能爽约呢!”中村封一一边走,一边笑着回话道。
“哈哈,哪里哪里,中村先生能邀请我,是我的荣幸,之前因为身体不好,不便出门,这几天身体好转,出来转转,见见香港的繁华也是极好的!”
“杜先生客气了,下次要是身体抱恙,直接让人给我传个话,我给你派去最好的医生。”中村封一怎么可能不知道杜月笙之前只是托词,只是在香港,日本暂时力量也不够强大,与其得罪杜月笙,不如先放一放。
现在嘛,只要杜月笙出过面了,一切也就好说了嘛,以后的事情,从长计议!
作为土肥原贤二手下特高课的中国通之一,中村封一对中国人的那一套礼仪,知之甚详。
就是这中文嘛……
“哈哈,我相信我身体即使变差,也不会丢掉性命,中村先生的神医,自然不可轻动。救命的时候,还请中村先生的神医相助。”
虽然从大厅到商会举办的地方也就兜兜转转几十米的距离,可中村封一和杜月笙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