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爷有件衣衫,少了一块衣角,布料,是蜀地进贡的雨丝缎,绣的是凤凰纹样。”

楚佾凰一口茶喷了出来,也顾不上雅观与否,“你怎么不早?”

琴恩委屈,“我也是才发现,”边边递上帕子,楚佾凰接过帕子,拭干净嘴角余渍,眉目宛然。前几日?如此算来,约是平等王府。

“那世子爷,可要补救一下?”琴恩试探,若要补救,倒有许多法子,只是,以那位秦王爷的本事,作用恐怕不大。

楚佾凰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即便是秦楚,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更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大不了她再插科打诨,总有办法忽悠过去。

只是,那位平等王,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不可能成为她的助力,至多,他也就是袖手旁观。不过,她到底想不明白,秦楚,究竟是如何识得楚逸的。

素衣的少年伸手敲敲门框,楚佾凰被打断了思绪,应声望去,少年站得笔直,如青松卓然。

“呵,不装了,”楚佾凰言语冷漠,脸上却无愠色,肖瑾穹之骄子,岂能容忍自己困于轮椅,终生借他人之手移动?一重伪装罢了。

碧落疑惑了,大家明明心知肚明,何必故作不爽?最终,碧落无视她的抽风行径,“日前,宣德太子奉密诏前来,一是宣靖远王进京觐见,二是赐婚与你,和,”顿了顿,十足的幸灾乐祸,“皇五女,宣安。”

楚佾凰暴躁了,真是麻烦!紧接着,一只茶杯砸了过去,碧落闪得快,未沾一丝凌乱,他自觉地转移话题,“遵从世子爷的命令,消息已经开始流传,不日,就可以达到世子爷的要求。”

一击不中,楚佾凰又抓过紫砂茶壶,扔了过去,琴恩嘴角抽搐,无比地想阻止楚佾荒幼稚行为,世子爷啊,那可是紫砂茶壶哎,价值千金的,就这样砸人泄愤了?败家啊败家,靖远王府的家底,迟早毁在世子爷手里!

虽然是随手一扔,但楚佾荒准头是极好的,碧落一看躲不过,只得伸手去接,楚佾凰这一丢,力道委实不,碧落瞅了眼去挡的手,微红,好痛!

真狠!偏偏她还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碧落咬牙,谁让他欠人家一诺呢,“百花宴上,赐婚的密诏他也不会直接下,你要心的是,后院的阴私手段,定要步步谨慎,万不可着了那些女饶道。”叮嘱了一通,他还有些不放心,“我道你爱美色,可是,切记,那美貌的皮相下,全是蛇蝎心肠。”

楚佾凰自然知晓,若让皇室的人进了靖远王府的门,会有什么后果,更何况,她还是一女子,一旦暴露,这就是欺君之罪,这样的把柄,楚佾凰可不会往文帝手上凑。

不过当前,楚佾凰盯着碧落的俊脸看,那眼神,叫一个赤裸裸,叫一个不怀好意。顶不住她这样明晃晃的注目,碧落的脸染上一层绯色,接着,楚佾凰哈哈大笑,“喂,碧落,美人皮相,蛇蝎心肠,啧啧啧。”

碧落眉头一跳,十分无语,世子,你是没有资格别饶!

琴恩垂眸,无语。

是夜,平等王府一如往日寂静凄清,月光下,满园的娑罗树,风移影动,珊珊可爱。青霄殿内嵌了许多夜明珠,照得彻亮。

摆设简单精致,殿中站了两人,一人黑衣如墨,丰神俊朗,正是秦楚,而另一人,一袭红衣皆是艳色,俏脸妩媚,身姿妖娆,一双媚眼带着三分春色看着一旁的男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倾国倾城。而秦楚依旧瞳子漆黑,神色冷漠。

“你来做什么?”秦楚面无表情,甚是不悦,未加掩饰。

南诏正值国乱,女帝病危,恭亲王逼宫造反,姜安鸿不在南诏待着,反而跑来江陵,这是要为平等王拱手江山么?

“青云宴在即,我来东陵,有何不妥?”姜安鸿千里迢迢来此,当然,名正言顺。

“青枫,送客。”秦楚不留情面,直接赶人。

那红衣女子恍若未闻,青枫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鸿烈皇女,请。”

南诏皇长女姜安鸿心仪东陵平等王,四国之内,无人不知,然,一腔深情,终是付诸流水。

姜安鸿笑着摇头,她还能怎样?秦楚不是不明白,她堂堂一国皇女,也曾抛下所有的骄傲,直白地表明自己的心意,低到了尘埃里,却是被他一口回绝,直接帘,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真是绝情呢。

跨越千里之遥,她来寻他,只得了他冷冰冰的两句话,不过,姜安鸿很知足,这人,能见她一面,实属难得。

这次,时间还长着呢,她不着急,姜安鸿躬身,行礼告辞,红衣上的凤穿牡丹,华丽美艳,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鸿烈皇女啊,一身骄傲。

待得完全不见姜安鸿的背影,青湛上前几步,递上手中的书信,“文帝要对靖远王府动手了,”

“不必插手,静观其变。”秦楚看罢书信,右手略一用力,单薄的宣纸便化作飞灰。

秦楚本性如此,青湛了解,但对楚世子,王爷不是很有兴趣吗?况且,楚世子不是曾救过王爷的命,此事若不插手,靖远王府难逃一劫啊。

“如此这般,本王已是仁至义尽,救命之恩,还不够让本王拖平等王府下水。”秦楚负手而立,魅眸中凉薄刺骨,仿佛睥睨苍生。

确实,若是此番出手相助,江陵这两大王府,怕是再难撇清干系,保全自身,秦楚的选择,不难理解。

秦楚其人,孤高冷傲,虽不至于恩将仇报,但冷眼旁观恩人落难种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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