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平缓缓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望着紧锁的书房门,无声的叹了口气。
距盛独峰面壁思过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没了活泼的盛独峰,盛家堡内安静了不少,但也寂寞了不少。不仅几个和盛独峰关系不错的属下觉得不习惯,就连盛独玉也不像以前那样活泼了,每天无精打采的。在这种“压抑”的大众环境下,盛开平心中对儿子的思念也愈来愈重。近几天,盛开平有好几次都有意无意的路过这里,只为了看一眼紧闭的房门。
说到底,盛独峰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父子之间能有多大仇?更何况那一巴掌,不仅仅是扇在了盛独峰脸上,更是扇在了盛开平的心上,他同样也不好受啊。时间久了,盛家堡中的其他人也感觉到了盛开平心中的煎熬,便一齐推举离岫来向盛开平求情,毕竟盛独峰还是个小孩子,犯得又不是什么大错,稍微惩戒一下就行了,没必要太认真。
在离岫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盛开平也有些心软了,真要把盛独峰关出什么问题来,那他找谁哭去?所以盛开平今天才拿上了钥匙,亲自来带盛独峰“脱离苦海”。但等他到了门口,又有些犯难了。自己这算什么?老子向儿子低头认错吗?那这小兔崽子以后还不反了天了?不行,我进去后可不能展现的太温和太好说话了,起码得凶一点。对,就得凶一点!不然这臭小子不长记性!
想到这儿,盛开平终于下定了决心,麻利的解开门锁,板着脸抬脚踹开了房门:“独峰,你……”
说了三个字,盛开平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噎住了。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瘸了条腿的四方桌,桌子已经很破了,而且看上去完全就是人为破坏的。其他地方,例如床上、地上,则散落了不下十七八根折成两半或多段的短竹竿,狼藉不堪。而在周围墙上,一道道灰色划痕更是刺眼,要不是对盛家堡各个房间、地形了如指掌,盛开平还以为自己进错房间了呢。
“独峰?”盛开平皱着眉朝地上望去,有些不确定的喊道。才一个多月没见,盛开平差点都没认出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原因无他,这个正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的少年,实在和他记忆里的盛独峰相差太大了。短短一个月时间,盛独峰不仅清瘦了许多,头发也差不多长到耳垂附近了。原本给他量身定做的那身衣服似乎也有些小了,穿在盛独峰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好像那不是一件衣服,而是副囚笼,束缚住了一头即将脱关而出的幼虎。
“……爹?”听到有人叫自己,盛独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看清面前的人后,才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有没有饿死!”见盛独峰还认得自己,盛开平悄悄松了口气。紧接着就是觉得好笑了,还我怎么来了,听你这口气,是不乐意我来看你了?想是这么想,但盛开平还是俯下身去,一边搭上盛独峰的手腕,一边担忧的问道,“告诉爹,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盛独峰神色疲倦的摇了摇头,此时的他好像虚弱到了极点,就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我只是……感觉好累。也许……也许休息会就好了……”
说完这句,盛独峰就直接晕了过去。
“独峰!独峰你怎么了?!你别吓爹啊!”
……
“我儿子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碍?”看着还在昏睡中的盛独峰,盛开平强忍着心中的慌乱与忐忑,低声向府中的郎中问道。
“回家主,”郎中也是在盛开平手下做事的,称呼上自然也是家主,“请您放心,少主并没有什么大碍,估计今天夜里就会醒来。至于病因嘛,如果在下没有诊断失误的话,应该是少主面壁思过期间,练了什么高深的武功,结果在修练过程中没有相应的内力基础为辅佐,才会变成这样的。当然,也不排除修练误入歧途这种情况,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
“你的意思是说,独峰这是在内力不足的情况下,强行运功所致?”盛开平回头和离岫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独峰什么时候开始练功了?
“是的,而且少主身上的经脉已经打通了一小部分,少主面壁思过之前,属下也替他把过脉,相比昔日,现在少主的身体,可谓是脱胎换骨啊!”郎中笑眯眯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去前堂领赏。”盛开平挥了挥手,显然,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
独峰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盛开平陷入了沉思之中,难道是之前杨怀风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吗?也没可能啊,他要是想用独峰来毁了自己,直接杀了或绑走不更省事?何必这么麻烦?
突然,盛开平眼中一亮,抬头冲侍立在旁的离岫问道:“离岫,独峰的书房收拾过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回主人,我们在少主的床底下发现了这个,请您过目。”离岫赶忙从怀中摸出那本被盛独峰藏在床底的无妄经,递到了盛开平手中。
“无妄经?”盛开平皱了皱眉,“这不是无妄台的内功心法吗?独峰怎么会有这个?谁给他的?”
“问题就出现在这了,属下已经严格盘问过小舒等人了,这段时间里,少主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从未外出,也没有外人进入过。所以,属下认为,这应该是少主被罚面壁思过之前得到的,十有八九是……”说到这儿,离岫适当的闭上了嘴巴。他明白,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