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女子清颜白裙,乌发如墨,一支清舞宛如淡梅初绽。
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玉袖生风,旋转的罗裙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纤足轻点,凌空漫舞,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魄。
一阵颤栗从手指尖传至全身,莲池狼狈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念着佛经,尽量不去看那道美得令人窒息的身影。
不远处的树上,墨色的身影似与天地融为一色,眸色如大海般深不可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和尚,我跳的可好?”
一舞完毕,女子做了一个收尾的动作,美眸盈盈地抬眸笑望向对面盘膝静坐的男子,只是那笑,却分明比往日多了一丝苦涩。
这一个月的时间,云若惜本想着就算对方是一颗石头也总该捂热了,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他的心简直比石头还要硬。
难道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他的心里真的没有她?
“一月之期已到,郡主明日便回府吧!”男人一动未动,甚至连眼睛都是闭着的,声音冷淡疏离。
“君默初,你混蛋……”
云若惜红着眼眶,抽出一旁的长剑架在面前之人的脖子上,在她喊出“君默初”这三个字后,莲池的身体微微一僵。
云若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那双手合十,闭眸诵经的男人,“君默初,我再问你一遍,你果真不曾对我心动半分吗?”
莲池,就是君默初,早在他受伤后,她为他包扎伤口时,就发现了他后背的胎记。
这一个多月来,她一直都装作不知道,既然他之前不肯承认,她就不问,想着总有一天,他会亲口告诉她,自己就是君默初。
白色的僧袍微微一震,莲池缓缓睁开双眸,无视她手中的利剑,清明无波的的眸光刺的她心中一痛,只见他轻启簿唇,平视前方道:“不曾……”
这一次,他没有再否认自己不是君默初,那药的药效过了,胎记自然也就显露了出来,当日他受伤昏迷,是她为他包扎的伤口,想是那次发现了他的身份。
“不曾?好一个“不曾”……”
短短的两个字,令云若惜的脸色瞬间惨白起来,少倾,她挥动手里的长剑,斩断他的一处袍角,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眼泪却不争气地滑落在地,“如此,便再也不相欠。”
既然无意于她,她又何必继续没脸没皮地纠缠于他?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月色下,莲池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白色的僧袍瞬间被血染红,而他额上的火焰胎记在清冷的月光下红的刺眼。
“她已经走了,宫主还不去追吗?”
他缓缓起身,尽量稳住身形,俊美绝伦的脸煞白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身后,一道墨色的身影迈出,那一双黑眸深邃无边,如子夜寒星,暗沉的眸色如霜,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地朝云若惜离开的方向追去,冰冷弑杀的声音响彻在四周,冰寒刺骨。
“君默初,今日是你先放手的,若他日你后悔,再想回头纠缠于她,本宫定将你碎尸万断……”